巨大的火球呼嘯而來,火球在米持城上空停滯了瞬息分散開來,落在了木結構的建築群中瞬間燃燒了起來。非常冬季剛剛過去,梅雨季節還沒有來臨,天氣是異常乾燥的,掉落的火焰剎那點燃了大半建築物。短短的時間內,本丸內的建築物升騰起一股股濃煙,米持城內的三村軍顯然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景。
對於籠城戰來說,水是寶貴的,有時候比起糧食來還要寶貴,可是在生命的面前,再寶貴的水也沒有了用武之地,一桶桶存儲起來的寶貴的水源只能夠杯水車薪一般的投入到撲滅大火的事業當中去。
清河篤太郎望著升騰起滾滾濃煙的米持城,興奮得搓了搓雙手,舔了舔嘴唇,大聲笑道:「哈哈,沒有想到會如此巧合,一擊就將本丸給點燃了,不知道三村為親那個老東西燒死了沒有,諸位,再加把勁,直接投射火油進去,火上澆油的滋味,真是很不好受啊!」說著再一次拉起了繩索,開始吆喝著呼哧呼哧的咧著嘴巴笑著。
陶山真兵衛咂了咂嘴,不無震驚地說道:「原來使用火球才是發揮它最恐怖的地方,殺上去,風火流星已經為我們擺平了道路,下面該是我們顯威的時候了,吼吼。」
說話間,頭上一顆巨大的麻布袋飛了過去,從麻布袋中滴落下來一滴黑不溜秋的濃稠液體,陶山真兵衛摸了一把,湊到鼻尖聞了一下,一股刺鼻的味道竄進了他的心扉之間,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可惡的篤太郎,他這是想要搶奪我們的功勞啊。」
那顆溢出濃稠液體的麻布袋落在了本丸的城垣上破裂開來,灑了一地,十餘名躲藏在城垣下的足輕的頭上被粘濕了,只要是看得到的地方,都被濕漉漉的黑色液體沾滿了。一名足輕隊長摸了一把髮鬢上的黑色液體·一股刺鼻的味道衝擊了過來,生活在備中國的人們當然知曉這些東西是從什麼地方弄出來的,吉岡銅山常常會引發火災使得挖礦的人們陷入危機的液體就是這種味道,他驚恐地喊道:「是黑油·可惡…快……不要……」
說話間升騰起來的火焰更加猛烈了,隨著濕漉漉的黑色液體,彈跳起來的火苗形成了一道道火網,數名站得稍近的足輕剎那間變成了一團火焰開始亂竄起來。
火焰在足輕的身上燃燒著,足輕亂竄著,點燃了越來越多的建築,點燃了碰到他們的同樣倒霉的人們·足輕小隊長驚恐的看到一團火焰向著他沖了過來,本能的扔掉了手中唯一的武器轉身便向著沒有點燃的地方跑去,轉身稍稍慢了半拍。
一股焦熟了的味道從他的背後傳來,一隻還在燃燒的胳膊伸到了他的肩頭,剎那間他的身上也開始燃燒了起來。
又是數顆黑火油投射進了本丸內,米持城本就不大的本丸迅速結成了一片火網,旋即燃燒成大片火海,火海中·有的人被燒成火球,悲鳴四起,漸漸有人不支倒地·屍橫遍地。火焰燒死了一人,又不放過任何從他身旁跑過的另外一人,一個接著一個,如同推骨牌一般,蔓延開來。
足輕們逃無可逃,水源早已經告罄,整個地面上交織成一片火海,足輕們在火海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火海中,充斥著悲慘的呼嚎和怒吼。
就算是見慣了生死的政衡看到如此場景也是瞠目結舌·背對火海,不敢再看,臉色稍稍有些發白。更不用說與他一同觀看的諸豪強了,他們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更是慶幸他們的英明果決,要不是他們及時投效的話如果碰到這種怪物的話·順件他們的族人救回在火焰中哀嚎,看著背對著他們的政衡心中一片敬畏,更多的是畏懼,伊達家,好恐怖的戰力。
清河篤太郎的臉色漸漸平靜了下來,他本來還在沾沾自喜,認為用投石器就能夠將米持城攻下來,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投石器的威力會如此恐怖,同樣他也吃驚的說不出話來,臉上也沒有了笑容,只差沒有別過頭去。
其他人,特別是站的最近的陶山真兵衛一行人,沒有想到會出現如此震懾人心的場面,幾乎都不自禁地打起冷顫。
更不用說米持城內的人們了,本丸燒成禍害,二丸內的人們臉色蒼白,俱都想要逃離人間地獄,城牆阻擋著火焰的燃燒,卻無法阻擋炙烤的熱量滾滾襲來,幾乎所有的足輕不分青紅皂白地想要打開本就被他們故意堵塞的大門,情況十分混亂。混亂中,一團火氣竄到了二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