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戰正酣之時,坐鎮後方的上野伯耆守突然感到左邊身子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然後就看到左肩頭上的肉有點發青發黑,他發出一聲撕心裂肺地慘叫聲,摔倒在地上。站立在身後不遠出的家臣們看到了上野伯耆守倒在了地上,全都沖了上來,低聲呼喊道:「伯耆守殿,主公!」
好幾名親近的家臣跑到了上野伯耆守的身旁,看到此刻的上野伯耆守早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全身皮膚都熱乎乎的,一會兒惡寒,一會兒感到**辣的,五臟六腑都在作祟,連開口說話都有點困難,真是難受,心靈和身體的痛苦,都在他的身體內捲起漩渦。[]
一名家臣大聲喊道:「醫師,醫師?!死到哪裡去了?!」
一名打著補丁的白髮猥瑣老頭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他剛剛被血腥的場面嚇壞了,吐得一塌糊塗,臉色蒼白的如同死人一般,聽到前面的喊叫聲,不敢怠慢,連忙跑了過來。只是在快要跑到的時候摔了一跤,摔得鼻青臉腫,鮮血直流,卻不敢擦拭一下,生怕惹惱了那群凶神惡煞,看到圍在中央的人正是那個最為兇殘最為可惡的上野伯耆守的時候心中不由自主的舒了一口氣,心忖道活該。
他的臉上卻是不敢露出半點幸災樂禍的表情出來,他明白一旦上野伯耆守不治的話他和他的家人一定會被牽連活埋的,心中立刻惶惶不安起來,看到上野伯耆守如此模樣,心中更是不安起來。
醫師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番,抬起頭來,一群人便緊張的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喝問著上野伯耆守怎麼了。其中一名明顯是擁有一定威信的心腹家臣怒視了一眼眾人,然後問道:「醫師。主公病情如何?」
醫師一臉沉重,沉默的搖了搖頭,語氣低沉的說道:「看來是中了毒了,看,肩頭上明顯不對勁,剛剛小人就想要提醒城主老爺及時包紮,只是難以進來,現在小人只有傷藥沒有解毒藥材,要立即送往成松山城,那裡有解毒藥。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指著破開的鎧甲看到左邊的肩頭上已經有點化膿了,如此快速的化膿,還是流著黑血的膿水,一下子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還將自己給撇清了出去,剛剛就想要上來包紮,就可能發現毒傷,只是沒有機會,也不讓他到本陣中來,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慘劇。還告訴眾人,他帶來的只有傷藥。沒有解毒藥,是啊,出征在外,一般而論受到的傷頂多是刀槍劍戟中了的刀傷。哪裡想到會中毒。
身旁的一名年輕家臣立即對著心腹家臣沉聲說道:「現在該如何是好?伯耆守殿的情況危急,是否立即返回成松山城,這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否則一旦錯過治療機會,後果難以保證,伯耆守殿一旦有個三長兩短,後果……」
後果如何,他沒有說下去,在場的人都明白,上野伯耆守乃是三村家親從小一同長大的侍從心腹,如果他在這裡死了。他們這些人就算是返回三村家也基本上要切腹謝罪。
心腹家臣思考了片刻,陰沉著臉說道:「不能夠全部離開,這裡必須要有人守著,一旦他們知曉上野伯耆守病倒。後果不堪設想,嗯,小太郎,我給你留下五百人在這裡守著,其他人與我一同護送上野伯耆守前往成松山城。」
那小太郎正是年輕家臣,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看到眾人沒有異議,只得應聲道:「是。在下明白。」
……
政衡望著上野軍鋪天蓋地,完全不計代價。不計傷亡,瘋狂衝殺。迫使伊達軍無暇分身,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上野軍一路哭爹喊娘,一往無前的衝殺過來,他只能夠吼叫著將後面的足輕拉上前面去阻擋進攻。
伊達軍的弓箭手早已經不再瞄準,肆意射殺,還是阻擋不了上野軍的進攻。農夫們不計代價的攻擊,路障很快就被沖開了,岩瀨小五郎不得不退卻到第二陣繼續抵擋,可是在農夫們不計傷亡的衝擊下,第二陣路障也沒有停滯他們的步伐,在一片驚天動地的轟鳴聲中,第二道路障隨即被衝破。
來不及逃回第三陣的足輕遭到了農夫們的砍殺,只有少數幾人逃回了第三陣中,十餘名足輕立即死在了當場,伊達軍終於出現了傷亡,這還是第一次出現傷亡,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傷亡在加劇。
伊達軍傷亡在加劇,農夫的數量在急劇的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