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章 蛋疼
聽著片山次郎兵衛表情凝重的講述,政衡頻繁點頭。可是卻沒有注意到政衡的背後鎧甲下的遮衣早已經濕透,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座小小的岸本城會如此緊迫,本來還以為是一件小小的事情,否則也不會讓心腹小將片山次郎兵衛獨自奔赴岸本城,只是讓片山盛長帶領二十來人前去接應,他方才體會到這段時間以來的連番勝利讓他有點飄飄然了,自信的心態讓他沒有思考到任何漏洞。岸本城已經在吉岡盛秀,或則可以說是在宮氏一族手中經營了十幾年時間,要不是片山次郎兵衛當機立斷刺傷吉岡盛秀,牆頭草池中蘆的吉岡家的家臣們也不會如此爽快的交了投名狀反了宮氏一族。如果不是渡邊七郎左衛門尉自信狂妄,在本陣中沒有安排足夠多的守衛的話,能否攻破本陣,討取渡邊七郎左衛門尉的透露還很難說。
政衡輕輕贊道:「幸好有你們片山父子兩人有勇有謀,否則這場合戰結果岸本城必破,到時候一個不好好不容易在野馳鄉取得戰果也有可能丟失。」他實在是為自己感到慶幸,若不是片山次郎兵衛在城內奮戰,若不是片山盛長獨自抵擋對方大將,這場合戰勝負與否實在難說,而且這一仗多半岸本城難以保全。
政衡突然想到了什麼,抓住片山次郎兵衛手臂,急切問道:「次郎兵衛,權六和那修驗師之間的格鬥誰勝誰負?權六有沒有受傷。」
片山次郎兵衛臉色一頓,嘆息了一聲,神情頗為傷感的說道:「殿下,由於討取了渡邊七郎左衛門尉,五品岳城的宮軍一下子混亂起來,那修驗師便不再與父親戰鬥輕身離開,不過還是有近五十人決死衝鋒,來援的先鋒隊損失慘重,那葛籠八郎死死抱住渡邊七郎左衛門尉的頭顱不放被連砍了三刀受傷頗重,父親大人親身攔住中了一刀,傷得不算太重,只是體力有點兒虛脫只得躺在岸本城內。」
政衡表情凝重,他一想到片山盛長等人因為他的決斷錯誤受傷頗重,心中不免有點兒愧疚,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定了定神說道:「次郎兵衛,你說說現在五品岳城情況如何,應該從俘虜口中得知了消息了吧!」
片山次郎兵衛疲憊的搖了搖頭說道:「還不清楚,不過戰場已經打掃乾淨了,吉岡家這一次算是傷筋動骨了,足足死了近百人,其中有近二十餘名武士,不過五品岳城方面傷亡更大,能夠搜集到的屍首就有近一百五十具,俘虜了近七十人,其他的全部跑回去了。」
說話間,已經過了兩道山樑,看到了一座建造在山丘上的城砦,片山次郎兵衛指著那座冒著烽煙的城砦說道:「殿下,那便是岸本城。」
在濃濃的血腥氣中,十餘名足輕提著刀在山上山下尋找著還沒有被割去頭顱的屍體首級,還有一些當地的農民搜集著屍體上的戰利品,將他們穿著的足具布條,但凡是能夠用的上的全部收拾起來,將五品岳城的宮軍屍體一個個扒得精光,把殘軀丟進神代川中。
不過當抬頭看到一群打著旗幟的五六百人的隊伍的時候,他們的表情是驚恐的,是的,是非常驚恐的,剛剛才結束一場生死之間的大戰,又來一支軍隊,誰知道是敵是友。如果是敵人的話這個時候的岸本城簡直就是一座不設防的城砦,裡面的人們早已經體力徐脫呼呼大睡去了,哪裡能夠抵擋得住五六百人的進攻。
就因為岸本城內大部分人收割了一些身穿鎧甲的武士的頭顱後便回城休息去了,給了一些尚留有一些體力的足輕和當地的農民一個機會,一個發財的機會,只不過傷亡實在太大,收拾的人數又太少,顯得速度很慢,到了片山次郎兵衛前往豆木城返回來還沒有收拾完畢。
政衡扭頭對著松島彌二郎喊道:「彌二郎,你帶上我的旗幟前往岸本城,嗯,其他人等就地駐紮!」松島彌二郎應了一聲,舉著伊達家的旗號向著岸本城狂奔而去。
不一會岸本城內動了起來,短短片刻時間,從岸本城上緩緩下來十餘人,領頭的一人正是吉岡政秀和片山盛長,他們兩人的形象都不是很好,臉色蒼白,身上還穿著鎧甲,只不過早已經殘破不堪。政衡眼睛一酸上前奔跑了兩步,扶住他們想要跪拜的身子說道:「兩位辛苦了。」
政衡輕輕的一句話就讓吉岡政秀和片山盛長兩人熱淚盈眶,吉岡政秀鞠躬道:「殿下,下臣不辱使命,小唯將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