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敵是友,和李金方對戰都是極為無趣的一件事情。
真正的格鬥很難出現你一招我一式,雙方拳來腳往打上半個鐘頭才分出勝負的事情,就不可能出現那回事兒。
但是真正能做到瞬間分勝負,一招見生死,這種時候也少,因為那意味著其中一方比另一方強大太多。
上去就把對手一下放到,還是那種因為實力相差太過懸殊,導致其中一方能遊刃有餘,選擇一個非常合適的力道把人放倒,讓人暈就得暈,讓人死就得死,甚至能做到連對手暈多久都可以控制的時候,這就沒法打了,也就沒意思了。
原來的李金方,打了人之後還是一臉凶像,就是氣勢洶洶,滿臉的猙獰看上去要立刻再挑個人來打,而現在呢,打完人的李金方滿臉平和,一臉的慈悲。
這種無形的裝逼才是最致命的。
高揚在用槍的時候能做到無形裝逼的境界,就那種論槍法各位在我眼裡都是渣渣的感覺,不管你是誰和螻蟻沒什麼分別,這種大宗師的境界出來之後,無需做作也能自然讓人生出原來我是渣渣的自覺了。
但是格鬥呢,高揚的招數有些下三濫,和李金方沒法比,自然是想學也學不來的。
這時候,李金方往哪兒一站氣鎮全場,拉夫加尼的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
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一會兒發黑,拉夫加尼的臉上真的跟開了個染坊似的。
李金方絲毫沒有放人一馬的覺悟,他看了看剩下的四個人,那四個人竟然沒一個敢要求和他再戰的。
沒人應戰,拉夫加尼又遲遲不吭聲,於是李金方特別誠懇的道:「要不然你們四個一起上也可以,我沒關係的。」
安迪何忍不住吭哧吭哧的又笑了起來,他把頭靠在了阿爾伯特的肩上,捶打這阿爾伯特的後背,笑的吭哧吭哧的就像被人捏住了脖子一樣。
好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安迪何身上,於是安迪何舉起了一隻手,連聲道:「對不起,我就只是有些想笑,對不起,對不起。」
拉夫加尼長長的舒了口氣,然後他第一個鼓起了掌,然後一臉大方的道:「精彩,確實厲害,不過我們每次只能有一個對手,所以接下來還是換人比較好。」
這時拉夫加尼的手下有個人走出了隊列,滿眼的怒火,直接就看向了笑的誇張又欠揍的安迪何。
安迪何發現自己被人盯上了,輕咳了兩聲,把阿爾伯特推到了一邊,把胸一挺伸手拍了拍,然後往前一站,點了點頭,示意那個正在怒視他的人選他。
安迪何滿心期待,但李金方卻是在拉夫加尼說完後,很隨意的點了點頭,溫聲道:「要換人嗎?也好。」
李金方往哪裡走不行,偏偏就直接走到了安迪何身邊還站了下來,然後那個要挑選對手的人竟然就立刻轉移了視線,他不看李金方,竟然連站在了李金方身邊的安迪何也不敢教訓了。
安迪何一看對手扭頭立刻就急了,伸手把李金方一推,急聲道:「你走開!滾蛋!別站我這裡礙事!」
聽到安迪何的叫聲,那個人更不敢挑他了。
目光在人群里掃來掃去,最後一指看起來矮胖矮胖的塔爾塔。
拉夫加尼現在只想求勝,不求報仇了,所以他交待手下,那些看起來很厲害的人就算了吧,剩下四場必須全勝才能挽回些臉面,所以知道很厲害的格列瓦托夫,看著又高又壯的格羅廖夫還有阿爾伯特這些,就不要挑了吧。
結果這孩子也是倒霉,挑誰不好,挑黑魔鬼。
塔爾塔長得樣子不欠揍,就是笑起來有些欠揍,而且一看歲數就大了,矮矮胖胖看著也不像行動敏捷的樣子,不打他打誰。
塔爾塔似乎是有些意外,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而挑他的對手重重的點了點頭。
高揚伸手捂住了額頭,輕嘆了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而看到高揚的樣子,拉夫加尼和下場的那位都立刻生出了強大的信心。
塔爾塔擦了擦鼻子,緊了緊腰帶,然後樂不可支的走到院子裡了。
高揚扭頭對著格羅廖夫低聲道:「你說他們是運氣太差呢,還是眼光太差?他哪怕挑你呢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