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揚想養足精神,但他卻怎麼也睡不著覺。
主要原因還是渴,渴的頭暈腦脹,渴的有氣無力,渴的生不如死。
於是高揚只能又無奈的爬了起來。
水總共還剩下有兩升多的樣子,從昨天開始,飲水就只供傷員了,今天有一下子多了三個重傷員,至於胳膊腿上受了點兒輕傷但是沒大礙的人統統就不算傷員。
「我要喝水,而且要喝很多。」
高揚坐了起來,猶豫了一下之後,說出了一個很過分的要求。
高揚拿起了水袋吸了一大口水。
格羅廖夫舔了舔嘴唇,然後揮手道:「你該多喝一點。」
高揚搖頭,沉聲道:「留在關鍵時刻再喝,現在先潤潤嗓子,我會隔一個小時喝上一口,直到把水喝完。」
連傷員的飲水都要扣下來自己喝掉,不是高揚變得自私,而是他必須這麼做。
就像高揚所說的那樣,他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作用會極為關鍵,可以說能否逃出生天全在於能他的發揮了。
高揚已經不能用精確射手或者狙擊手來界定他的角色,不管遠近,他都是撒旦火力輸出的最大依靠,尤其是被圍困在這裡之後,能不能在種種必死的局面下打出一番生機來,就看他這個槍神是不是真的夠神。
機器還需要保養呢,何況人了,高揚現在的狀態很不好,所以他必須喝水,必須保證狀態。
這個道理大家都懂,所以高揚必須喝水。
喝了一口水,只能說是杯水車薪了,但效果還是極為顯著,高揚非常混亂的思維和迷糊的腦子立刻就感覺清醒了不少。
「敵人有很高明的人在指揮,他們對於進攻發起的節點卡的太好了,我想,他們不會急著來進攻的。」
自嘲的一笑,高揚看著眾人道:「敵人肯定在想辦法,他們的難題在於怎麼保證巴達迪安全的前提下把我們消滅掉,我想,他們也很頭疼吧。」
亞克沉聲道:「我覺得他們在天亮之前不會進攻了,鋼鐵聖母非常有耐心,而且他們也不必急於進攻。」
剛剛打了一場,所有人的精神都在最緊張的時候,精力也非常集中,如果是高揚,他也不會在一場戰鬥結束之後立刻再次發起進攻,尤其是沒辦法保證能將巴達迪解救出來的時候,那就更加不會急於進攻了。
高揚看向了阿爾伯特,道:「熊貓怎麼樣?」
安迪何受傷了,偏偏是安迪何受傷了。
阿爾伯特就是受到了些震盪,他等了一會兒就沒事,聽到高揚問起,他沉聲道:「死不了。」
死不了,但也就只是死不了而已,那就說明情況已經很糟。
高揚看了看手錶,然後他低聲道:「我都忍不住要求讓敵人送些水進來了。」
開始的時候高揚不敢要敵人的水,因為怕下毒,但是現在,他的信念已經開始動搖了,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渴的受不了了,所有人都受不了,處於崩潰的邊緣。
這個念頭一生出來之後就揮之不去,而且越來越強烈。
「頭兒,我們可以讓敵人送瓶裝水來,而且要求敵人必須短時間內送來,讓他們想投毒都來不及。」
弗萊舔了舔嘴唇,終於說出了他想說的話。
亞克冷冷的道:「如果我是敵人,那麼我一定知道你們會缺水,如果我知道你們缺水,那我一定在三天前就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他們根本不需要臨時往水裡投毒。」
彼得乾笑了兩聲,然後他小聲道:「我不怕被毒死,我覺得既然肯定要讓巴達迪先喝,那他們肯定不會放那些很厲害的毒藥吧,慢性毒藥我不怕,反正我也沒奢望能活著離開,總比渴死好。」
安迪何弱弱的道:「我有試劑的,可以檢測幾種常見的毒藥,還有,讓巴達迪喝了水之後可以觀察他幾個小時,六個小時足夠安全,如果巴達迪六個小時之內都沒事,那就算水有問題,短時間內肯定也不會有事的。」
高揚被說動了,但你極其渴望得到某樣東西時,很少人能保持極端的理智。
其實渴望這個詞的意思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我們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