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死了,他死的還算安詳。
高揚討厭看著他熟悉的人死去的感覺,極其的討厭。
傷心談不上,因為高揚和安德烈沒有太深的交情,但高揚還是極其的傷感,因為安德烈畢竟也算是他的朋友,但高揚傷感的主要原因,是物傷其類。
嘆了口氣,高揚對著安德烈的兩個保鏢沉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跟我仔細說說。」
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一臉艱難的道:「昨天晚上,我們本來要去見一個人,但是臨近出發的時候,突然傳來了槍聲,我們布。置在外圍的護衛,發現了可疑的人物,然後就交火了。」
高揚舉起了手,低聲道:「等等,外圍的護衛發現了敵人並交火了,那安德烈為什麼還會死?你們在什麼地方,什麼地形,敵人是在什麼情況下擊中的他,看安德烈的傷口,他是被遠距離用大口徑步槍擊中的嗎?」
保鏢搖了搖頭,然後一臉懊喪的道:「不是,我們在自己的家裡,是一棟四層高的公寓,只有我們自己的人,加上我們六個保鏢,一共六十二個人,敵人發起了強攻,他們突破了我麼你的防線,衝到了樓里,然後找到了安德烈,打了他一槍。」
高揚難以自制的倒吸了口冷氣,然後他極是愕然的道:「六十二個人保護著他,卻被敵人強攻進來打了他一槍?」
保鏢點了點頭,一臉羞愧的道:「是的,我們擋不住。」
高揚的腦子有些亂。他捂住了自己的頭頂。顫聲道:「你等一下。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你們占據了以棟公寓樓,有六十二個人保護安德烈,然後,敵人突破了你們的防線,強殺了安德烈,是這樣嗎?」
保鏢吐了口氣,低聲道:「是這樣。」
高揚搖了搖頭。吐了口氣,沉聲道:「那麼,敵人有多少人?」
保鏢揉了揉自己的臉,低聲道:「二十個人左右吧,最多二十個。」
高揚瞪大了眼,顫聲道:「多少?二十個?不是二百個?」
「是的,最多只有二十個。」
在高揚身旁站著的十三號用堅定的語氣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亞克舉起了食指連連搖動著道:「沒錯,這不可能!」
二十個人突破六十多個人的防線,強殺目標,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事實上高揚他們這種事並沒少干,但問題是。這防守的六十多個人得看是什麼水準的才行啊,以安德烈手上的力量來說,必然是好手中的好手在保護他,那麼,這二十個人得強悍到什麼地步?
高揚沉聲道:「安德烈都死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保護安德烈的人是什麼人,死了多少,對方死了多少個。」
保鏢低聲道:「保護安德烈的人全都來自阿爾法,我們死了三十二個,沒有傷員,對方,可能死了一兩個吧,我不知道。」
高揚怒聲道:「這絕不可能!」
高揚其實不是怒,而是恐懼。
讓撒旦強攻五十多個阿爾法防守的公寓樓,強殺一個目標人物,然後再安然撤離,這種事打死高揚也不會去干,因為他知道這種事不可能做的到,撒旦的人死光光也做不到。
撒旦絕無可能做到的事,一個二十人左右的隊伍竟然看起來很輕鬆的坐到了,這種事,讓高揚怎麼敢相信。
亞克忍不住道:「他們是不是用了什麼重武器?」
保鏢苦澀的笑了一下,搖頭道:「沒有,他們使用了手榴彈,步槍,只用了兩發火箭彈,從和我們外圍的護衛開始交火,到他們強行進入公寓樓,再到他們準確的沖入三樓找到安德烈的位置,一共用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
高揚終於明白安德烈說他沒有犯錯的意思了。
安德烈在身邊安排了六十二個人保護自己,卻被二十個人強行長驅直入,直接給了他一槍,這種事,真的很無奈,他沒有犯錯,只是敵人太強而已。
亞克突然舉起了手,對著高揚連連揮動了幾下,示意所有人都別說話之後,一臉警惕的靠近了安德烈,然後開始特別仔細的檢查安德烈的屍體,尤其是衣服。
另一個保鏢搖頭道:「別找了,沒有竊聽器,我們已經檢查了很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