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弟兩人一路說笑著,不多時就來到了傭兵團在上海的家——極司菲爾路75號。
周文剛一下車,就見著傭人裝束的兩男四女六人和一個廚師模樣的中年人排成一排,看見周文就在一身旗袍的趙英的帶領下,齊齊給周文鞠躬說道:「歡迎少爺回家!」
周文笑著說道:「英姐,怎麼又來這一套?還真把我當少爺來供著了。」
趙英正色道:「少爺回家,下人自然要來迎接行禮,以後少爺在上海發展事業,沒規矩可不行,咱們周家雖然不是什麼大門大戶,但也不能讓別人笑話了。」
趙英這話說的聲音很大,就連一群嘻嘻哈哈站在旁邊等候周文的兄弟們聽了也不自覺就站直了身體,都要給周文立正敬禮。
周文趕緊向兄弟們比了個解散的手語,才笑著聽趙英把這幾個傭人和廚師一一介紹。
把傭人打發走後,他才對趙英說道:「英姐,你讓下人講規矩沒錯,但是其他兄弟們不能這麼要求,咱們在上海就是一般老百姓,軍中的規矩都藏在心裡,不能露給外人看,上次走的時候沒來得及和你說清楚。」
原來,上次周文就已經對留守上海的兄弟們宣布過,在上海期間,兄弟們不能相互敬禮,也儘量不要把軍中的一些舉止暴露給外人,現在就是學習怎麼當好一個普通老百姓。
解釋完了後,周文這才笑著和兄弟們打招呼,一起說笑著走進了大廳。
妙花現在還不方便行走,就坐在大廳的沙發上,難得笑容滿面地看著周文。
周文趕緊上前仔細查看妙花的傷勢,被妙花推開道:「行了行了,昨天才去醫院照了片子,洋大夫說骨頭的長勢很好,現在已經可以讓他們攙扶著在花園裡散步了,這幾天你再抓緊給我按摩按摩,師兄我再躺幾天,估計一身功夫都要睡廢了。」
周文調侃道:「怎麼?看見曉平破鏡了,有壓力了?嘿嘿告訴師兄一個好消息,我最近的功夫也見長了,估計和師兄比也不差多少了。」
妙花一聽就不高興了,斜著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不屑地說道:「不要嘚瑟,等師兄我大好了,咱們再練練,我看你是幾天不被打,皮痒痒了?」
旁邊孫大柱也笑著湊趣道:「是該比比了,孔雀教官坐咱們傭兵團第一的寶座太久,現在曉平也破鏡了,以後都和書生過過招,先分個一二哎呀!」
原來是他話還未說完,就被妙花用手指閃電般一下戳在腰間軟肋,疼得渾身一哆嗦,話也說不出來了。
妙花繼續打擊他道:「瞧你那熊樣,我現在雙手已經基本痊癒,就坐在沙發上和你過招,讓我檢查一下你們最近的進境,看看我受傷後你們有沒有把功課懈怠了。」
孫大柱苦著臉揉著痛處訕訕道:「還是算了吧,我怕不小心傷到你,那還不被書生打死。」
旁邊二嘎子笑道:「蒜頭就是人慫嘴硬,等孔雀教官傷好了,就該好好教訓教訓他。」
妙花馬上一本正經地說道:「嗯,我記住了,等我傷好了,第一個就找蒜頭。」
旁邊兄弟們也該跟著起鬨。
「對,冤有頭債有主,孔雀教官就應該找蒜頭。」
「蒜頭嘴硬,早就該教教他做人了」
孫大柱立馬急了,跳起來叫罵道:「是兄弟不是了?欺負老實人是吧?孔雀教官,您可要睜大眼睛啊,別上了嘎子這個小狐狸的蛋。」
周文笑罵道:「兄弟?你還好意思說兄弟,上次張長官來罵我的時候,誰第一個溜掉的?」
孫大柱一聽就知道大事不妙,趕緊爭辯道:「是山子哥第一個溜的,我也是跟著他才跑的。」
周文笑眯眯地說道:「山子哥不在上海啊,你有本事把他從山西綁來上海,我就不收拾你。」
「那可不只我一個啊,其他人不也跟著跑了嗎?」
「一個個都跑不了,明天一早就在草坪上跟我過招,二嘎子,笑什麼笑,你也跑不了。」
「啊!」
這下子所有人都傻眼了,怎麼把書生特記仇這茬兒給忘了?
這時,趙英在旁邊忍著笑說道:「少爺,酒菜都上齊了,開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