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高門世家的少爺、小姐們,幾乎從啟蒙教育之後,就會接觸詩詞歌賦,從小到大的薰陶下來,吟詩對詞、風花雪月,已經成為他們生活必不可缺的東西了。
即便才情有限的人,才這種詩會等場合,也能吟上幾句,起碼平仄公正,與題相合的詩句來。
可岑溪岩骨子裡就是個現代人的靈魂,現在人從小到大,會學習、掌握很多雜七雜八的知識,語、數學、天、地理、物理、化學、音樂、繪畫……等等,但對於古詩詞的創作,這就太專業了,除非研究古典學的人,或者對古詩詞極為熱愛的人,才會學這種東西吧。
雖然岑溪岩在這個時空生活了十年,但對於詩詞這些東西,她也沒有專心研究過,一是沒時間,二是沒興趣。
可她腦子裡藏著的千古名詩可就太多太多了,隨便拿出一兩首來,都可以讓這些古人目瞪口呆,嘆服不已!
可,岑溪岩現在卻有些糾結,她要抄襲麼?拿別人的詩作,來當自己的作品,是很不道德的行為啊!她有些過不去心裡那道坎兒,她會鄙視自己的……
這個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拿了筆、紙,或沉思,或落筆了。
就連岑溪沁也早有準備,將事先就想好的,關於詠雪和詠梅的兩首詩拿出來,寫在宣紙上了。
岑溪沁的詩並不算很出彩,但很工整,意境也算不錯,起碼讓人挑不出錯來,應付這種詩會是足夠了的。
岑溪沁將自己的詩寫完之後,微一側頭,就看到了坐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岑溪岩,眼睛在她面前的桌上一掃,便又看到了她面前空白的宣紙,還有根本就沒沾墨的毛筆。
岑溪沁一驚,瞪大了眼睛,小聲問道:「六姐姐,你該不會……什麼都沒準備吧??」
參加這種詩會,其實大家都會提前猜題,提前作好幾首詩詞當做備用的,這是圈子心照不宣的事情。
岑溪沁根本就沒想到,岑溪岩會一點準備都沒有!
岑溪岩回給岑溪沁一個淡淡的苦笑,「我的確沒有準備……」
一旁的靳芳也聽到了岑溪岩和岑溪沁之間的小聲談話,也瞪大了眼睛,扭頭看了過來。
看到岑溪岩臉上的苦笑,靳芳不由一愣,心道:難道溪岩不擅長作詩?
岑溪沁和靳芳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看到了意外和憂慮。
前幾次聚會,岑溪岩是推了不肯作詩,說不擅長的,她們都以為她只是謙虛而已,她們一直對岑溪岩有著盲目的信心,幾乎以為她沒有不會的東西了,根本沒想過,作詩真的是她的弱點!
在詩會這種場合,怎麼也要象徵性的作出一兩首詩出來啊!岑溪岩怕是逃不過的,這可怎麼辦!
岑溪沁和靳芳的眼神交流了一會兒,岑溪沁最後沖靳芳點了點頭,示意靳芳幫岑溪岩作兩首詩應急。
岑溪沁也不是個很擅長詩詞的人,在這方面,靳芳的水平要比她高上許多了。
靳芳最後也點了一下頭,表示同意,只能這麼辦了,總不能讓岑溪岩在這麼多人面前出醜吧!她們是朋友,這點小忙還是要幫的,何況,當初岑溪岩還救了她一命呢。
靳芳打定了主意,便又抽出一張空白宣紙,提筆沉思起來。
這個時候,很多人已經將自己的詩句寫好了,交了上去,給大家輪番傳閱,品讀、點評。
岑溪涵在京城的貴女圈子裡,向來頗有才名,作詩很有靈性。
她是交詩比較快的人之一,一首《詠梅》,一首《詠雪》,都是難得的佳作,雖然在寓意內涵上,還不夠大氣,但很有小資情調,而且很華麗精美,是貴族圈子裡,大多貴女、貴公子都很喜歡的調調,頓時受到了不少的讚揚、好評。
「才女就是才女,岑四小姐一出手,就必是上品佳作啊!」
「好詩!岑四小姐的才情,實在令人折服!」
「岑四小姐才貌雙全,每一次詩會,都令人開眼,嘆服……」
「……」
聽到眾人的誇讚聲,岑溪涵表面上維持著矜持謙遜的表情,眼底則不由自主的便流露出了一絲高傲和自得的神色來。
不過她掩飾的很好,這樣的神情只是一閃而過而已,注意到的人並不多,而岑溪岩恰恰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