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情形她記得格外清楚,每每想起來,就恍若又在眼前發生一般。
林逾靜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人從十九樓跳下來,連短短三十秒都用不了;她亦是不知道,鏡頭前積極樂觀大男孩般的人會是已經被流言蜚語困擾多年的抑鬱症患者。
事發突然,她全程記錄一直沒關掉的專業器材拍到了從起跳到落地的整個過程。這是真真正正的獨家。
林逾靜一下變得炙手可熱。那一段時期,不僅是同公司的前輩上級都對她態度明顯改觀,就連業內幾家龍頭都向她拋出了橄欖枝。
她念的是國內獨居鰲頭的華國傳媒大學,以新聞專業第一名的優異成績畢業。之所以會走向娛記這條路,也不過是年輕的一些可以稱得上是奇葩的想法。她以為八卦是人之常情,從來沒有想過這些處於民眾唾沫中心的看似光鮮亮麗的公眾人物是什麼感受。
或許有人會說,他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享受了閃光燈帶來的好處,自然也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是的,權利和責任是相對應的,但是,惡人又有什麼權利將他人的私生活作為談資?
華國傳媒大學出了無數在攝像機前頭熠熠生輝的人才,他們有的是戰地記者,無畏硝煙冒著生命危險向世界人民傳達戰地的殘酷;也有的是在體制內的主持,壓著高度緊張的神經一絲不苟、兢兢業業;最自由的是奔走於地球之上,用手中的鏡頭捕捉自然的偉大生命的美麗……
林逾靜頭一次覺得,自己是讓母校蒙羞了。
她寫了很長的微博,前所未有的火了一把。
很多已經畢業的傳大知名校友轉發並且鼓勵了她,告訴這位剛踏上社會不久的小師妹,勿忘學校「立德、敬業、博學,競先」的校訓,也有很多未畢業的師弟師妹寬慰師姐。
是的,消費死者的事情,她是做不出的。可是她也同樣厭惡不尊重生命的行為,無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所以,她雖然跟娛記業內的歪風邪氣劃清界限,卻同樣也不想被小鮮肉粉絲的所謂善意道德綁架。
她只是凡人一個罷了。
那個時候還真是舉步維艱啊。
這麼一想,穿越倒也不全然是件壞事。
林逾靜的這個想法只持續到金鑫帶人敲開她房門的前一刻。
她打開門看到金鑫那張表情明顯十分嚴肅的臉的時候,很是有想哭的衝動。這位爺怎麼又回來了?還是大半夜的!
弄明白了金鑫的來意以後,林逾靜挑了挑眉:「許瑩瑩為什麼對我另眼相看特別對待,你應該去問許瑩瑩,而不是問我。」
「我今天跟宋府上的所有人是第一次見面,而且,整個宴席,我都在席上沒離開,至於我的手帕等隨身的小物件,軍爺的人也已經仔細檢查過了,都沒有毒物,請問我是如何能下毒的?」
金鑫有點暈,是呀,林逾靜說的有道理啊!
「可是王爺是這麼說的呀……」
聽著這不甚清楚的嘀咕,林逾靜皺了皺眉:「您說什麼?」
「沒什麼!」
是嗎?她怎麼好似聽到了「王爺」兩個字?
見金鑫無話,林逾靜皮笑肉不笑的做了個「請」的手勢:「軍爺您進來坐坐?畢竟這大半夜的,咱們孤男寡女,喝個茶看本書傳出去也算是個風流話。」
金鑫一哆嗦:「刁民!」
他哪兒能聽不出林逾靜的意思,但是實在是不甘心就這麼走了。
林逾靜嘆了口氣,罷了,她真是見不得笨小孩努力的樣子。於是神秘的沖他勾了勾手指頭,示意他附耳過來。
這姑娘長得明明是明眸皓齒,艷麗的緊,怎麼行事這般的!就說現在一副神棍的樣子,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金鑫暗暗腹誹,卻還是把耳朵靠了過去。
直到帶著人出了客棧,他才迷迷糊糊的想起來,自己怎麼就這般聽話附耳過去了?!
太陽還沒升起來,秋初的早晨帶了些霧氣。
起的早的百姓只看見打東邊來了一隊紅翎侍衛,個個手執長矛,腳步整齊劃一,十分的有氣勢。
有好奇的百姓便伸長了脖子,看這隊兵是要往哪兒去。
不過好奇歸好奇,他們
第十八章 判斷與真相(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