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王氏氣得把手上的杯子都摔了下去,她身邊的奶嫲嫲慢吞吞的蹲下去撿起來,其她的丫頭都不敢出聲。
還好杯子是竹子做的……奶嫲嫲在心裡嘀咕了一聲。
程王氏也知道杯子是竹子做的,是她家縣長大人裝風雅讓人買的。如果是瓷的,她才不捨得呢!
&人何須如此氣急敗壞?不過就像二郎君說那樣,一口吃食的事罷了。」,程王氏生氣的時候,也就只有奶嫲嫲的話能聽見去些。
程王氏瞪了奶嫲嫲一眼,「阿嫲你又不是不知道?王思娘就是死了都給我堵塞心窩。」。
奶嫲嫲當然知道自家夫人擔心甚麼,她揮了揮手讓周圍的丫鬟退下,有些話不方便被她們聽到,儘管她們也算得上是夫人的心腹,只是人多口雜,「夫人是擔心嫁資的問題?還是擔心二郎君。」。
&擔心,大郎已經訂了阿兄家的娘子,我都是不擔心。只是二郎這一直沒有定下來我就打心裡哆嗦。」,怎麼嫁給程縣長的,程王氏知道裡面有自己使的技,可是不代表她願意看到有一天自家兒子也被別的女人這樣蒙了眼。
&不,夫人你趕緊也給二郎君訂一門親?好絕了那些么蛾子的念頭……」,奶嫲嫲給程王氏倒杯水,好讓她消消氣。
&前郎君就說了鈞哥兒的婚事必須是他訂,思哥兒的訂了我娘家的他不好反悔,但是鈞哥兒的我是一定不能插手,否則他準會翻臉。」,程王氏喝了一口水,越說越氣人。
奶嫲嫲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既然如此,我們就以守孝為由,讓那王思娘的小娘子好好的待在院子裡別出來,沒得讓人晦氣。」。
程王氏覺得可以,「她剛才說她手裡有些許錢財?」。雖然對鈞哥兒說錢一梅的手裡不會有多少錢,可是就算是一枚銅子沒有落到程王氏手裡,那種只能看著沒吃到的感覺,她是心痒痒的。
奶嫲嫲咧咧嘴,她就算只是個下人,也覺得自家夫人這個嘴臉有點難看了,「那夫人你就當作是她的嫁資就算了,如果數目多的話,你倒是再從裡面扣一部分日常吃食的。只是得等她出孝之後,現在立刻做的話,倒是容易落人口舌了。」。
&敢?」不過程王氏也覺得有理,點點頭,兩人相視一笑,算是同意暫時按照奶嫲嫲的方法來處理了。
之後就把錢一梅放在程府最偏遠的屋子,吃食上倒是沒有少了她的。只是錢一梅知道自己是要守孝的,倒是吃素的居多。
程俊鈞那天心慌意亂的離開了屋子,倒是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表妹。而這時程王氏給他屋子送了兩名姿色頗佳的小娘子,一時紅浪翻滾,哪裡還記得甚麼表妹!
可憐錢一梅傻呆呆的希望表哥能在某一天從天而降,這一等就是一年多,可是程俊鈞從來沒有出現過。
直到她出孝了,可是隨之而來的卻是表哥跟洛陽的一個書香門第訂了親的消息。
這時錢家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她阿爹在一次被人請出去喝酒就沒有回來了。那次他帶走了家裡所剩不多的錢財,就是為了能夠談下一場買賣。之前阿爹和那些小細姨鬧上門的時候,大姨的確替錢一梅把他們都擋在了外面。這是錢一梅不得不感激她的事。
然而一年多,雖然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風霜刀劍嚴相逼,可是這樣的冷落也同樣的讓錢一梅難以接受。值得慶幸的是,錢一梅並不是自哀自怨的人,她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處境。
當知道二表哥已經訂親的時候,她找准機會把他堵在了後院的一處偏僻的地方,「阿兄,你訂親了?」。
程俊鈞看到錢一梅都愣了一跳,差點認不出來了,畢竟守孝了一年多的錢一梅雖然談不上形如骨骸,也瘦得讓人心驚,「阿妹怎麼如此瘦?可是家中有下人苛刻招呼不到?」。
&無,我只是守孝罷了。阿兄,你真的是訂親了?」,錢一梅非常執著的要從他口中知道答案。
儘管這門親事是阿爹定的,那個張家小娘子自己僅僅是見過一次,但是程俊鈞除了對武學和仕途感興趣之外,其它的聽阿爹說的似乎不錯,所以他也就同意了。這會兒聽見錢一梅問,他倒是很淡定的道,「是呢!還有半年就要成親了,阿娘已經開始在修整房子了。不過我們估計不會在藺縣成親,而是在洛陽,畢竟那家的小娘子
63.錢一梅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