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扶搖跟父親簡單地說了杭州的情況,因為沒有特別的事要交代,所以很快就談完了。
之後,陸正耀又問了他們遇劫的事,她都答得菱模兩可,要麼就是敷衍過去。所幸父親的問題不多,也問得不仔細,這才讓她過了一關。
出了門口之後,陸扶搖內心還是虛的。
當初,她在信里交代說,他們遇到的是土匪,因為對方人數太多,侍衛們有些抵抗不住,所以她被偷襲成功,才受了傷。
實際上,他們也的確遇到了土匪,不過是殺手假扮的土匪。
陸扶搖不想讓父母知道,自己經歷了怎麼樣的危險。如果讓他們知道,其實自己被殺手追殺,就算不被嚇死,也會為她而擔心死。
所以,她說了謊。
想起那一天,她到現在還覺得害怕,特別是冰冷的匕首插-進胸膛的那一瞬,她整個大腦都是空白的……
「陸扶搖?」
「啊?」
突然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陸扶搖瞬間被驚醒,看看周圍,原來已經走回房間裡了,自己竟然還渾然不知。
屋內,就只有坐在桌子邊的長鈺,和站在他身邊的梓凜,其他下人都沒了蹤影。
「你們在商量事情麼?」
陸扶搖站在門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實在尷尬。
「嗯,進來吧。」
長鈺對她點了點頭,又對梓凜揮手,示意他退下。
他迎著上去,邊說邊拉著她坐下,「你剛剛怎麼了?整個人神經恍惚,跟丟了魂似的,是不是又在想事情?」
「你們剛剛是不是在談遇刺的事?」陸扶搖問得很直接,也答得很直接:「我爹剛剛也和我談了,我想起那天的情景,到現在都覺得害怕。現在查到什麼了?幕後兇手是誰?為什麼要殺我們?」
見她問得認真,長鈺卻什麼都不想說,什麼都不想讓她知道。往旁邊移了點位置,和她貼得更緊,他從背後把人輕擁在懷裡,抽出一手捂住她的雙眼。
「陸扶搖,這不是你可以管的,也不要管,知道麼?」
「為什麼?我也想幫忙……」
「不可以!」
想也不想,他直接反對:「陸扶搖,這件事你不要管,不能管,也管不著!就算你想查也查不出來。何況遇刺一事非同小可,你手無縛雞之力,就不要插手了,否則惹禍上身,你會更加危險的,知道麼?」
許是因為太緊張和在意,清冽的聲音變得深沉,並且還夾著些威嚴和嚴肅。
陸扶搖有些被嚇到了,察覺到他語氣里有不好的情緒,隱隱覺得這件事很嚴重,而且不是自己能觸碰到的。
於是,她妥協道:「好,我不問。」
他是為了自己好,自己也不應該給他添麻煩。
她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她最厲害的,就是做生意,但除開這件事,她就什麼都不會,更別說追查那些殺手。
長鈺鬆開手,不再捂著她的眼睛,改為將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懶懶地說道:「遇刺一事,本宮自會徹查清楚,你不用擔心,現在你只管好好養傷,儘快把身體養好。」
「還有,無論要做什麼事情,都不能太操勞,更加不能做劇烈運動。你的傷口還不算痊癒,動作太大還是會裂開的,要多加注意知道麼?」
「長公主殿下,從什麼時候開始,你也變得這麼囉嗦了?」陸扶搖扭頭看他,既好笑又有些無奈。
她這麼大的人,當然知道要小心傷口。更何況,他們幾乎形影不離,他不是時刻在自己身邊,看著自己麼?
「怎麼?嫌棄本宮囉嗦了?」長鈺斜眼一瞥,不過由於距離太近,只瞥見她的臉頰和鼻子。
「不敢,不敢。」
陸扶搖連忙否認,自從上次晾了他許久後,這廝就不斷地找機會,想盡辦法要占她便宜。即使是一件小事情,都可以被他扭曲道理,然後藉機索-吻。
為了避免又被他弄,她唯有轉移話題:「刺客的事我不過問,但是有一件事我想知道。」
「什麼事?」
長鈺輕捏著她的下巴,稍微用力,把她的臉掰轉過來,趁著對方還沒有警惕,快速在嘴角處印下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