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北冥少璽沒走,在房間裡留了下來。
他已經好多天沒有跟她睡在一起了,她抗拒他,不想見他,而他也面對不了她種種罪狀!
聽著浴室里傳來洗浴的聲音,季安安躺在床上,眼淚咽濕了枕頭。
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哭過了,以為麻木的,還是痛出了淚水。
聽到水聲停止,立馬擦去淚水,將床頭燈的光調節微弱。
北冥少璽這個澡洗了一個小時,平時他最多十分鐘,有時候兩三分鐘淋一下就出來了。
在她面前,他總像個迫不及待的孩子。
而今晚,一切都不一樣。
季安安瘦弱的身體微微彎著,床太寬大了,顯得她的身子更嬌小。
他冷然的氣息靠近,她能聞到他的味道,近在咫尺。
當他坐上床,一隻手撫摸她的背脊,她全身都緊繃起來了。
北冥少璽看著她瑟瑟發抖的樣子,她身上的青青紫紫還未消去,她蜷縮著像害怕他的小動物。
那一天,他太粗暴了。
她根本禁不起他又一輪肆虐。
北冥少璽心裡湧起憐惜,惱火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惡毒的女人憐惜?
攥住她的身子,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季安安縮在他懷裡,沒有掙扎,認命地閉著眼。
她在等待狂風暴雨的席捲……
然而,北冥少璽只是這樣安靜地抱著她,便再沒有了下一步。
春天是個多雨的季節,窗外響起了雨聲,淅淅瀝瀝地敲打著樹葉。
季安安緊繃著身體一直沒有鬆懈,等了好久,聽到他低啞的嗓音:「再不睡覺,我就睡你了!」
熟悉的嗓音,熱熱的溫度吹在她耳根。
季安安臉往被窩裡埋了埋,淚水沾濕了睫毛,咬著唇不讓自己落下。
窩在他寬闊的懷裡,聞著他的氣味,她終於還是睡著了。
早晨醒來的時候,他已不在身邊。
傭人侍候她吃過早餐,就送她離開莊園。
男人冷清的身影站在窗簾後,刀削的臉陷落在陰暗中。
坐在私家車裡,看著北冥莊園漸漸被拋在身後,她的手下意識撫摸著指上的戒指。
「季小姐,現在送你去機場,還是?」
「我回公寓。」季安安報出家的地址。
「少爺說過了,你不能再待在市,出現在他視線活動之間。」
「我知道,我很快就會走。」
「天黑以前再讓我們發現你,就送你去監獄!」
回到公寓她本來想拿一些病毒走,發現她的房間被搜查過了,那些試管、器皿,都不翼而飛。
看來,北冥少璽第一時間就來她的住處調查過,找到了所有證據。
沒有毒藥,季安安想想也算了,跳海以後,大不了痛苦幾十秒,大不了死後屍體浮上來、污染環境。
她把鑰匙還給,留下紙條,交代她要離別市,希望以後好好照看季父。
登上開往鄰市的班車,她打開地圖報紙,選了一片海域。
到傍晚的時候,她抵達目的,天氣陰暗下著小雨,陌生的城市沒有人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