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掛鐘的時針指向四點,蘇清越稍稍伸了個懶腰。
想想還有幾天就要宣判了。
盯著電腦屏幕,在待辦事項的文檔上,一個個打勾。確定的是殺人立威已經完成,剩下就是姜正尚自生自滅了。
再看列表中其他的計劃,現在他只想著完善《小魔仙》和《那一點點仙氣》,同時保證《三國群雄》始終在第一梯隊。他們已經提高了營銷和推廣費用,大聲喊出自己的目標,領跑市場,衝進第一線。同時他也準備近期前往韓國,拓展海外市場。
正想著,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看了一眼,發現是廣哥。
他接起來。電話那頭傳來後者爽朗的笑聲,問:「幹嘛呢?有時間不,聊會兒?」
「有事?」蘇清越好奇地問。
「對,想和你聊聊,有的事還是要和你商量一下。」廣哥說。
「行。」蘇清越說,覺得可能是關於平台發展的問題,等著他往下繼續。
過了片刻,廣哥開口,卻並沒說平台。他先嘆了口氣,然後才和蘇清越聊起宋小玄:「哎……最近小寶不時鬧病呢嘛,我天天看著小玄很辛苦,覺得明顯她老了,和以前不一樣了。」
「嗯……」耐心聽他說,蘇清越意識到,廣哥可能有什麼生活感慨。
實際上自從他和小玄姐結婚後,他們已經很少像以前那樣談心了,多數時間廣哥無非只有兩件事,一件是家庭,另外一件是工作。他和蘇清越的交流也沒有以前那麼頻繁了,這一點蘇清越也能理解。
他想著,聽廣哥又繼續。
「那天小玄帶孩子的時候,小寶亂鬧,差點摔倒,小玄為了保護了孩子,摔了一跤……」廣哥說,嘆了口氣,又道:「然後我倆上了床,她就感慨自己再也不年輕了……」
「然後呢?」蘇清越問,聽出來一點弦外之音。
「然後她就哭了,很罕見她這麼脆弱。」廣哥說:「她和我說:我的事業一天天起來了。她現在什麼都不是,只是個家庭婦女,平時只照顧照顧孩子。覺得越來越配不上我了,她現在這個情緒很重,我都有點擔心她。」
「你不會說什麼了吧?」蘇清越詫異地問。
「怎麼可能,你還不了解我嘛?」廣哥嘆了口氣,又道:「我以前是不成熟,很多事情不願意承擔,可現在不是這樣了。」他說:「再說了家庭婦女怎麼了,一樣很不容易的。我帶小寶倆小時,精神都快崩潰了,她一帶一整天,你想想。」
「嗯。」蘇清越說。
「我最近有幾個想法,想著我倆重新對一下,你聽聽?」廣哥說。
「你說。」蘇清越說。
「我想著不等小寶上幼兒園了,提前一點就給他送到托班去。讓小玄重新上班,然後我們再雇個保姆。」廣哥說:「讓小玄回歸社會很關鍵,而且她以前是做市場公關的,我覺得找份這樣的工作肯定沒問題的。」
「我來想辦法。「蘇清越說。
「嗯。」廣哥點頭,又道:「還有我想著給她補辦一個盛大的婚禮。因為之前在老家,我倆其實沒有辦什麼儀式,這個就算補償,也代表我的一片心意。你給出出主意,我想著弄個婚禮。」
非常贊同廣哥的意思,一個婚禮不算什麼,但這是對女人的一個尊重。儀式感有的時候非常重要,他想著,自言自語了一句:「辦沒有問題,但是形式很關鍵,我又沒結過婚。」他說,想了片刻,忽然想到嚴西盼,說道:「這個沒問題,我給你找個朋友,保准給你弄得風風光光,浪漫之極的婚禮。」
「好啊,那沒問題。」廣哥笑起來,又問:「你看看時間,爭取年前吧。」
「那就平安夜吧。」蘇清越說,又道:「又或者跨年。」
「可以。」廣哥回。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蘇清越深刻感受到廣哥的那種歉疚。他覺得一個男人不怕做錯事,畢竟人都是會成長的。一個人真正可怕的是,連反省精神都沒有,永遠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面。
好在廣哥不是這樣的人。
他想著,掛了電話。
立刻給嚴西盼把電話撥過去,覺得婚禮要浪漫,要別出心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