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岩海家宴很簡單,卻很豐盛。
從皮皮蝦到梭子蟹。
從波士頓龍蝦到大蔥燒海參。
還有鮑魚、生蚝。
小時工的手藝也好,高岩海介紹:「張姨家是即墨的,從小靠海。本來過來是當小時工,後來我發現她做海鮮很不錯,一問才知道怎麼回事,就讓她也幫我做做飯。」張姨正把一盤爆炒花蛤端上來。
他對這個叫張姨的很和善地說:「早點過來一起吃。」
張姨憨笑著回:「好的,我先做,你們吃。」
高岩海笑笑,不時餘光看向蘇清越,像在炫耀。
他扶了一下耳機,又對焦克俊說:「老焦,你也該雇個像樣的保姆。」
焦克俊無奈地搖搖頭。
李霖插話:「老高,現在你的理想算實現了吧?」他說:「不用做飯,香車美女,有錢!財主!」他笑著說,又和焦克俊開他的玩笑:「以後再找個十八線小明星,人生就算圓滿了。」
很詫異李霖說話,完全不避諱高岩海身邊的女孩。
那個女孩兒還像沒事人,臉上依然掛著笑。
高岩海笑著說:「我也就這點追求了,不像你倆都是有大追求的人。」
他說著,張姨把酒拿來。
兩瓶白葡萄酒和幾個高腳杯。
杯子單薄。
稍微用用手指一彈,回音清脆,質感極好。
一看價格就不便宜。
高岩海說:「咱們幾個今天不醉不休!」
李霖壞笑著說:「哪天都是你先醉,你也好意思說這個。」
看他倒酒,焦克俊挪開自己的酒杯:「我今天不喝了,待會兒還得開車回家。」
「啊?」
幾乎在同一時刻,李霖和高岩海都發出這樣的聲音。
看向他。
李霖第一時間勸道:「我喝了酒,不照樣開回去嘛。」他口氣一看就是經常這樣。
「我也勸你一句,別總這樣,太危險。」焦克俊說,又強調:「你看看最近的新聞,各種出事的。不為別人,就算為自己和家人也不能這樣。」焦克俊說,死活不讓倒酒。
高岩海說:「這大喜的日子,你不喝酒,多沒意思。」他說:「怕什麼的,嫂子遠在美國,又不管到你。」
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
一看平日裡就都是很好的朋友。
想起焦克俊說,他們那個時候外號三駕馬車。
蘇清越想說:這是有一匹馬不想跑了。
另外一匹馬跑不動了。
整個焦點全靠焦克俊一個人,勞心費神。
最後焦克俊還是堅持沒喝。
高岩海最後沒辦法只提醒:「老焦,那咱們老規矩,不喝酒的人沒資格說話。」
蘇清越聽著。
雖然蘇北也有勸酒的文化。
可蘇清越始終覺得,酒就是應該和想喝的人喝。
不要勸。
硬逼著他人,只會敗壞酒場氣氛。
幾個人說著話,陳婷始終面帶微笑。
老規矩,她還是一杯隨意。
高岩海作為主家提第一杯:「今天是我喬遷之喜,也是咱們團建的日子。沒別的說的,好兄弟這麼多年,從美國到現在。」他說看看焦克俊,假模假式地問:「十年得有了吧?」
「整十年。」李霖說:「十年來咱們把焦點做到這麼大不容易。」
焦克俊微笑不說話,端著杯飲料。
高岩海又繼續:「咱們這個感情和默契沒得說,這輩子值了。」
「來吧!別廢話了,杯中酒!」李霖提醒。
高岩海率先乾杯。
蘇清越雖然不算敏感,可這句話任誰也聽得出來,是說給自己聽的。
臉上雖然還帶著笑,態度已經非常明確了。
未來的艱難險阻,他幾乎能看得到。
可還是幹了杯中酒。
焦克俊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