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景,扶風上前一小步,握拳掩唇,尷尬地清咳了一聲。
將兩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後,他眼神飄忽,不自在地開口解釋道:「那管事應當是以為,以為公子你欲、欲要行那事,提前給床上這位下了點助興的藥。對待不……咳,不聽話的奴隸,這也是常有的事。」
「常有的事?」萬淵一字一頓地重複著,轉身望向床幔里,那道此刻無力到只能任人宰割的身影,本應多情的一雙桃花眼眸里,滿是複雜。
他突然想起了那條被固定在餐桌上待宰的藍鰭金槍魚,也許那真的是……
這使得他那張迤邐的容顏上添了幾分厭世的清冷,喃喃自語:「鞭打,下藥,強迫被……他還是個人吧!」
見他的狀態不對,兮錦霄的神色也冷了下來,正欲上前時,聽到扶風朗聲糾正道:「公子,他是奴隸。」
萬淵怔住,奴隸!是了,是他忘了!
這些時日,遇到的人,得到的善意,讓他忘記了,在這裡,奴隸的命,等同於牲畜,甚至還不如牲畜!
就如同,末法時代,在聯邦掌權人眼中,他們這些特戰隊成員的命,只是人形作戰機器,不值一提!
本質上都是視人命為草芥的時代啊!
無論何時,陰暗終將與光明同在。
時代的一粒灰,落在個人頭上,就是一座山。
可他只是茫茫滄海中,一滴不起眼的小水滴,覆不了聯邦政權的巨艦,亦推不動大周天下的帆船。
既然不能掀起驚濤駭浪,那便盡他所能,淨化眼前的一方水域吧。
萬淵閉了閉眼,看向一旁的扶風,吩咐道:「去給他蓋上點吧,小心別碰到他的傷。」
「何必惺惺作態,要做什麼便快些做。」床上的人譏諷得隨意,仿佛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本公子就想聽絲樂,你起來彈啊!」萬淵隨口嗆道,揮手示意扶風辦自己的事。
「來這兒聽曲?」那人從胸腔里發出一陣沉悶地嘲笑聲。
扶風手腳利索地將緋色的床幔綁好,退到一旁,錦被只蓋到了那人的腰部以下。
萬淵不動聲色走到床邊坐下,這才看清了床上人的相貌,劍眉英挺,眼窩深陷,細長的雙眸中蘊藏著銳利與兇狠,如狼一般盯著他。
難怪會被送到這地方來,桀驁不馴,又長相俊美。
他的視線掃過樂柳布滿縱橫交錯傷痕的胸膛,注意到了隱在血色下的那片淡青色的紋身,凶神惡煞,似是狼頭。
傷得比想像中還要重一些!
「是白狼,犬戎人。」
兮錦霄眼神淡漠,雙手抱胸,隨意地倚在窗角。
最後一絲餘暉透過窗戶,散落在他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金光,愈發超凡脫俗不似凡人。
白狼……萬淵唇角勾起一絲淺笑,還挺有緣分。
凌虐未曾折斷脊樑,屈辱不曾磨滅利氣。
這樣的人,心裡必定有一份信念。
就像一把被歲月打磨的刀,越是磨擦,越是鋒利。刀一旦出鞘,輕則見血封喉,重則血流成河,只需靜待一個時機。
他欣賞他。
「可願跟著我?」萬淵清越的聲音中帶著些許安撫的意味,笑意吟吟地望向躺在床上的人。
若是信他,他願意伸手,拉他出了這泥潭。
聞言,兮錦霄瞬間收起了那副懶散的模樣,薄唇微抿,墨色的雙眸就那樣平靜地望著萬淵。
「公子不可啊,犬戎人兇殘成性,您瞧他這個樣子,就知道野性未馴,留在身邊實在是、實在是太過危險……」
萬淵未理會扶風的碎碎念,琥珀色的眸子疑惑地回視著兮錦霄,怎麼了?
而在聽到萬淵溫柔地
第20章 我還是最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