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三人眼光再次看向謝懷玉,謝懷玉立即明白他們的意思:「當時黃氏身邊只有那個林姨娘在貼身伺候,那酒杯也是林姨娘親手遞上來的,毒藥應該是藏在那個杯子裡,酒水許多人都喝了,並沒有問題。」
「那就去把那個林姨娘抓回來,審問一下後面究竟是何人指使。」謝恆憤然道。
謝忱忙道:「不急,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此事我們不如裝作不知道,只說因為黃氏罵了銘兒,幾人氣不過憤然離席,外間現在恐怕也都是這樣的傳言。」
周岩疑惑道:「可玉兒手上這傷如此明顯,對方也一定已經知道,我們會查出那杯酒有問題,怎麼會想不到事情已經敗露。」
謝忱苦笑道:「也只能賭一把了,那位林姨娘不傻,她一定知道事情已經敗露,若沒機會逃走,她可能會一直跟在黃氏身邊寸步不離。最壞的結果是她為了保住後面的人,果斷自盡,那這根線就斷了。可惜現在的國公府人多眼雜,此事不宜鬧大,黃氏還是有些手段的,一旦惹惱了她,她不管不顧地大鬧起來,又是一樁麻煩事,大伯當年的一些舊部不知內情,怕是又會心懷憤恨,亂了軍心,便讓人有機可乘了。」
聽了他的話,幾人立即想起了三年前涼州的亂象,一時都沉默了下來。
周岩狠了狠心道:「無論如何,黃氏不能留了,這潑婦太容易被人鼓動,又不顧臉面,總覺得這天下沒人敢動她,今天一計不成,不知道她還會出什麼餿主意。以其總是防著她,不如讓她就此閉嘴,她也活到六十了,疾病纏身也屬正常。這事你們兄弟不要插手,我來辦,將來到了地底下,我親自給大哥賠罪。」
謝恆兄弟哪裡不明白他的一番良苦用心,悄無聲息除掉黃氏,既可免了她時常出些么蛾子,又何嘗不是保全了老衛國公的後人,現在的衛國公府,沒有了黃氏,哪裡還跳騰得起來。
謝恆兄弟兩個包括謝懷玉同時起身向護國公行禮,謝恆啞聲道:「難為二伯了。」
周岩擺了擺手,肅然道:「這些都是治標不治本,關鍵是要查清楚究竟是什麼人在後面興風作浪,這些人不揪出來,怕還要釀出大禍。」
三人一齊點頭,謝恆道:「應該和三年前那幾樁事有關,這三年,大哥和玉兒領著殿前司將軍中和各府邸的異狀盯得太緊,還以為對方沒機會便收手了,沒想到居然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憋了這樣一個大招,可恨。」
周岩問謝忱:「你們這幾年查出什麼頭緒了沒有?」
謝忱皺眉搖頭:「也不知道為何,對方自涼州事發後便蟄伏下來了,一直沒有太大動靜,如今看來,他們恐怕已經悄無聲息地將人手都安排進各權貴的府邸裡面了。」
說完他看向謝懷玉道:「那位林姨娘的底細你要細細查一查,或許能順藤摸瓜找出後面的人。」
謝懷玉忙道:「早查過了,這女子出身一個三流的戲園子,兩年前勾搭上了衛國公,便將她納進了府里。那女子頗有些手段,將衛國公和那位老夫人哄得團團轉,甚至將府里的中饋大權也漸漸交到了她手上,只是這兩年來她一直都很本分,不僅沒惹出什麼事來,還總規勸著那一家人謹慎行事,我們便疏忽了她,誰曾想到這女人居然如此狠辣。」
謝懷玉說完,神情十分氣惱。
他忽然問三位長輩:「難道就沒有任何可疑之人嗎?」
他年輕,沒有經歷過當年的戰事,閱歷上比起眼前三人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謝恆輕哼一聲:「不管什麼人,目的恐怕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屁股下這個皇位。」
這話說得露骨,可幾人都知道他說得有道理。
謝忱也道:「無非兩類人,一是與我謝家有仇的,當年大戰,有多少人喪命在我們手裡,前朝餘孽短短二十幾年,哪裡消亡得乾淨。我只是奇怪,前朝皇室之人均已自盡而亡,我們後來也查實了並無遺漏,如此處心積慮謀劃的人應該不是前朝皇室餘孽。」
這話在理,他們當年進京後,對前朝皇室的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