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才吃過早飯,熱心的邱嬸又上門來了。
見到楊虎幾兄弟都在,邱嬸笑著上前打招呼:「楊兄弟,今日沒出門啊?」
楊虎也笑眯眯迎上前去:「邱嬸子吧?又來看那位姑娘?」
邱嬸連連點頭:「是啊,那孩子跟我家大妞差不多大小,我看著實在不落忍,都是鄰舍,能幫就幫一下。那姑娘好些了嗎?」
楊虎嘆了口氣:「還是那樣,話都說不清,這可如何是好。我們兄弟幾個也照顧不了她,那姑娘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出身的,這總跟著我們幾個大老爺們也不是事啊。」
邱嬸忙道:「是啊,那姑娘長得可水靈了,定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放心,上回我跟她說了許多,她好似聽進去了些。這姑娘不是天生就傻,定是前些日子嚇壞了。我多跟她說說話,她定會想起以前的事來。」
楊虎道:「那就麻煩邱嬸了,我們兄弟幾個確實不善於做這事,還請嬸子多開導開導,我們也不指望她說出人販子的下落,能幫她找到家人,早些送她回去就行了。」
邱嬸笑道:「不麻煩,該當的,你們兄弟儘管去忙,我去見見那姑娘。」
邱嬸在雜物間待了半個上午,走的時候院裡依舊只有那對長得一模一樣的傻兄弟在習武,其他人都出門了。
楊虎幾人沒有刻意盯著邱嬸,這事不急,等過了今晚再說。他們有預感,那個假貨一時半會恐怕不會離開。
連慧因為受傷,好些日子沒出院門,吃完午飯,他和亮子便出了門,帶著黑子一路溜達到了錦河邊。
兩人一狗朝著玲瓏街的方向慢慢走去。
黑子更是被關在院子裡許久未出門,雖然瘸了一條腿,卻蹦躂的特別歡快。
連慧見狀,忽然十分歉疚,如今衣食無憂的日子,對黑子來說,或許遠不如三年前他們在山林里捕獵時更加快意。
只是那樣的日子不可能再有了。
望著波光粼粼的河面,連慧想起了不久前被九命扔進河裡的情形,嘴角微微勾了勾,九命,你可不能讓我失望啊,今天晚上可一定要過來。
連慧覺得今晚很可能遇上九命,並非無端猜測。
震部被自己驚擾了,必定如臨大敵,最近一定不敢隨意進出,九命可能至今還滯留在京城。
賀七的突然消失又再次出現,極可能成為八卦營的眼中釘,他們這兩天又不斷通過連艷的嘴,添了不少「乾貨」,賀七恐怕早就被他們視作死人了。
至於趙同和方簡的下落,自然是他們幾人刻意放出去的假消息。
就在昨日,連慧也親眼見到了隔壁那個「傻子」,確實如自己猜測,那人就是連艷。
連慧想著,她那位大堂姐連娟恐怕也落入了八卦營手中,她們或許都是被自己連累了。
連慧不由嘆了口氣,這恩怨糾葛都不知如何評判了。
連慧並無絲毫愧疚,當年這對姐妹和他們的母親一樣,都恨不得自己早些死去。
父母留給自己的所有東西,包括自己的閨房,都被這對姐妹占有了。
兩人一狗溜達到了天黑,在一家小飯館填飽了肚子,出門後便分開行動。
黑子跟隨亮子一道離開,連慧不會讓他們涉險,她同樣知道九命的厲害,不是輕易能制住的,一旦逃離,或許躲在附近的黑子能找出九命離開的方向。
連慧在一僻靜處,脫下了外衫,露出裡面黑色的夜行衣,帶上了那個蝙蝠形狀的眼罩,朝著芙蓉巷疾行而去。
楊虎和白狐也在吃完晚食後就離開了,其他幾兄弟只是囑咐他們早些回來,兩人走後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可能是有些不放心,幾人便在院子裡一邊習武打發時間,一邊等著楊虎兩人歸來。
楊虎和白狐一路不停地朝著芙蓉巷而去,到了芙蓉巷附近,兩人在路口不停徘徊,等著賀七的人過來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