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皺了皺眉,覺得自己是不是不僅眼睛出了問題,連耳朵都出問題了,「你什麼?誰向誰提親?」
磊抿嘴笑了笑,抬眸看四周鎮定地道:「張家的張四爺張紹天向娘親提親了。±頂點說,..過了正月十五就提親了,不知怎地,爹居然知道了,昨天把我叫到他的親王府,仔仔細細問了一遍。問完就讓我來找姐姐姐夫商議此事,還……」他看了謝東籬一眼。
謝東籬一直在專心作畫,好像沒有聽見磊什麼。
不過磊都抬頭看他了,謝東籬也不好再置身事外。
他放下畫筆,拿一旁銅盆里的巾子擦了擦手,對磊道:「坐下話。」又命阿順將亭子裡的窗子都關上,升起爐子。
磊這才發現,這亭子不是一般的亭子,四面都是半面牆的玻璃做窗子,窗子一關上,裡面立刻暖烘烘的,還有四角的銅爐燃著沉水香。
盈袖和謝東籬、磊三人坐在亭子中間的圓桌旁。
採桑和采芸拿大托盤捧了食和心上來,綠春專門沏茶。
磊趕了半天的路,雖然穿得多,但手腳都是冰冷的。
捧著杯熱茶吃了才緩過勁。
他看了看盈袖,又看了看謝東籬,微微地笑,:「姐姐、姐夫,看見你們過得好,我就放心了。」
盈袖:「……」
以前都是她關心這個弟弟,現在輪到弟弟關心她了嗎?
盈袖突然有些羞愧。
她嫁人之後。對磊就沒有以前關注了。
「……磊,你近來可好?家裡還好?娘呢?你進進出出記得多帶侍衛。」盈袖拉拉磊的袖子,又撣撣他肩上的灰塵。看著自己的弟弟,百感交集。
磊不由自主往盈袖身邊坐近了些,「我很好,家裡也很好。娘天天就是家裡和鋪子,閒下來就跟我講書。至於侍衛……」磊神秘地笑了笑,掀起自己的袖子,給盈袖看。
只見他的胳膊上綁著一隻巧的弩。精鐵所造,寒光凜冽,一看就不是凡品。
盈袖伸出手指。輕輕了那弩,羨慕地道:「好漂亮的弩!」又問:「一排能射多少支弩箭?」
磊將外袍掀開,只見他的腰上掛著一排弩箭!
盈袖的眉頭反倒皺起來了,「……你帶這麼多弩箭做什麼?」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磊嬉皮笑臉地道。轉頭拿了一塊心托在手上慢慢吃。
盈袖等他吃完了,才又問道:「爹到底讓你來做什麼的?娘跟爹已經合離了,娘再嫁誰,爹管不著吧?」
磊吃了一口茶,偏著頭,道:「爹,娘都是要做外祖母的人了,還要嫁人。是不知廉恥。」
盈袖:「!!!」
她正要發作,謝東籬對她微微搖了搖頭。
盈袖只好低下頭。悶悶地問道:「還有呢?」
磊也不敢看盈袖,低著頭道:「還,娘若是再嫁,我們姐弟倆都沒臉。以後我肯定跟……跟……大位無望了。」著,飛快地睃了盈袖一眼。
盈袖撇了撇嘴,冷哼道:「得好像他的所作所為很給我們姐弟長臉一樣!」
磊鬆了一口氣,滿臉笑容拉起盈袖的手,「姐姐,你是站在娘這邊的吧?」
「當然。」盈袖挑了挑眉,「我難道會站在爹那邊?就憑他臉比別人大?」
磊卻看了謝東籬一眼,遲疑著道:「但是,爹讓我也問問姐夫的意見……」
噗!
謝東籬正喝茶呢,聞言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盈袖忙拿帕子給他擦拭,嗔道:「你怎麼嚇到了?」
「怎麼不會嚇到?」謝東籬苦笑,「這件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岳父大人真是越發幽默了。」
幽默個頭……
盈袖在心裡默默吐槽,但面上還是不露端倪,用手捂著臉,撐在圓桌上,覺得有這種爹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哪有丈母娘要嫁人,非要女婿出來句話的!
就算沒腦子也要臉啊!
磊卻推了推盈袖,道:「姐姐,其實是這樣的。張紹天,是張家的人。而張家……」他看了謝東籬一眼,「張家跟謝家不對盤。」
盈袖這才明白過來,歡喜地道:「磊,你居然能想到這麼多,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