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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飯吃的還算安靜,皇帝面前當守規矩,自然食不言而寢不語。當年她初戀慕上劉驁的時候,便學不會在他面前守規矩。
現如今不愛了,她倒是學會了。
你說這人怪不怪?愛的時候做出來的事兒是任性刁蠻,反而不愛了卻能規規矩矩,心平氣和的吃頓飯。
沒那麼多矯情,沒那麼多想法,也沒那麼多說辭。
她夾起一塊水晶糕放在嘴裡,軟糯香甜,裡面還裝了桂花餡兒。
劉驁不是很愛吃甜,所以宮內的飲食非外臣宴會外,多以咸口為主。這今日的水晶糕怎麼這般甜膩,膳房換了主廚嗎?
說不上手藝不好,但余香不喜歡。甜而不膩才是甜品的上等之作,這水晶糕要是做水晶皮的時候便揉了糖進去,便不應該加桂花餡兒。
甜得多了,反而生膩。
若是她來做這水晶糕,肯定在皮上一點糖都不會放,餡料用各種各樣的花瓣來煮,也不需放多少糖,能品出花香味道。
這宮裡吃飯,沒有人是為了填飽肚子,大多是為了個雅興,或是討個吉利彩頭。
若今日是在立政殿吃飯,她便也品評個幾句了。可這是宣室殿,一抬頭見對面坐著的劉驁都沒張口,她也不好亂講話。
胃口本來就不大,沒吃幾口便想撂筷子。
可是礙於劉驁在場,只能假意將筷子放在一旁,端起茶盅飲個不停。
實則也不過是裝裝樣子,她的唇覆在茶盅上,半天也沒吞下一口茶水,心裡估算著找個什麼理由離開才是。
相對無言,若非太過思念,便是太過生厭。
「天寧?」劉驁突然輕喚了余香一句,迫使她不得不將茶杯放回桌上。
余香臉上堆起淺笑,詢問劉驁道:「陛下喚臣妾有事?」
「看你心情似乎不好,要是以往你我二人一同用膳,必要對這菜餚品評幾番,今日怎麼一言不發?」余香臉上雖有笑容,可劉驁總覺得她不是真的開心,皮笑肉不笑一樣。
「臣妾這臉上尚且掛著笑容,陛下都要說臣妾心情不好,那臣妾真是不知該笑還是該不笑了。」余香說這話時也不急,慢悠悠的,眼神便在這桌上的菜餚之間打轉,卻也不知還有什麼話聊。
想想其實也覺得後怕,她現在對劉驁竟然除了目的,都沒其他話可聊。
上一次她還想對劉驁說些真心話是什麼時候?
自己跟劉康在一起的那一日?她是真心想要提醒劉驁警惕達公公,只可惜她這舍了清白換來的消息,人家確實早已知曉,且覺得不值一提。
那日距離今日並沒有多少時日,可心卻覺得是涼了好多年。
也不是不懷念當年兩心交好的時候,現如今想起劉驁拿著那縷髮絲當做寶貝一樣似的藏在盒子裡送給她,口中喃喃念叨著:「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她豈會不感動?
當年感動,現在想起來也依舊感動。
只是她說,愛抵不上痛深刻,你可相信麼?
「朕是真心希望你能夠過得開心。」劉驁這話剛剛出口,便被一陣女聲掩蓋了過去。
「妾身見過陛下。」曹偉能忽然自大殿之外走進來,語調清脆。
余香一瞧,便知道是特意打扮了來的。
淡綠色的裹胸襦裙上偏偏繡著一朵鵝黃色的花,膚若凝脂,被這綢緞的顏色一稱,更是顯得膚白如雪。
眉間點了大紅色的花鈿,除了正式場合,余香是很少花這玩意,說不上喜歡,只覺得招搖。
走起路來腳下生風,步步生蓮,也不知這是近幾日從哪兒學來的邁步姿勢,足間點地輕的厲害,看起來是婀娜多姿,可只有自己知道這麼走路有多累人。
她這是來幹什麼的?聽聞自己今日留在宣室殿用膳,便過來爭寵拆台?
那她這消息也真是知道的夠靈光,耳朵伸的可真夠遠的。
「曹氏,朕不記得傳召過你來宣室殿,可有要事找朕嗎?」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