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被獸類附身,那麼什麼情況才能讓一個人長出那樣的爪子,露出那樣可怕的目光?
目光掃過已經被鳳無奇抱起來的菱悅公主,鳳獨舞垂眸:「等到宮裡來人,將她送回去。」
「小妹……」鳳無奇正想說些什麼,可抬頭對上鳳獨舞平靜的目光,張了張嘴,終究是無言沉默。
鳳獨舞見此,攤開手掌,將手中的一粒丹藥交給鳳無奇:「給她服下,能夠恢復多少,看她的造化。」
紫元丹,鳳無奇有些驚喜又有些愧疚感激的看著鳳獨舞接過。
留下紫元丹,鳳獨舞也就難得再管菱悅公主,帶著兩個兒子就離開。
元芫沒有忘了之前鳳獨舞對她說的話,於是出了院子就和鳳無極分開,隨著鳳獨舞一道,一邊走一邊問道:「你有何事要問我?」
鳳獨舞一手搭在另一手傷口處:「我三哥曾對我說,他……他看到你第一眼就莫名的不喜,不知是對你還是對你的身體。」
既然決定和元芫坦誠相待,鳳獨舞也就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問。
「不喜?」元芫笑的十分愉悅,「怕不是不喜,而是萬分的厭惡吧?」
鳳獨舞有些訕然,她有意說的含蓄,是因為她對著元芫不好意思說她的哥哥莫名其妙的就厭惡她。
元芫渾然不在意的笑道,「你三哥自以為掩飾的極好,其實他每一次看我的眼神都猶如惡鬼一樣令他噁心。」說到此處,元芫唇角的笑隱沒了,旋即自嘲的笑了笑,「可不就是惡鬼麼?你的三哥修煉一種至剛之氣的功法,隨著這門功法越深,他就會越發排斥至陰之物,而我,可是那至陰之物的極致。他會如此單純只是因為我,與真正的元芫沒有絲毫關係,他們素不相識。」
「排斥至陰?」鳳獨舞蹙眉,有些欲言又止。
「你是想說你是純陰之體,他對你絲毫不見排斥是吧?」元芫好笑,然後對上鳳獨舞詫異的目光,「我連你的命都敢推,能夠看穿你是純陰之體又有什麼奇怪,你是純陰之體,體內乃是純淨的陰系元靈,和我是不一樣的,我是至陰之物,簡而言之你三哥就是一束陽光,而我是那見不得光的孤魂野鬼。」
「你不會一直這樣的。」鳳獨舞認真的對元芫說道,她莫名有一種衝動,為元芫重塑真身,但是這個太難,她沒有開口,只是在心裡記下。
聰明如元芫如何看不出鳳獨舞潛在的意思,只是平淡的笑了笑:「我很慶幸在這裡遇到了你,一見如故。」
「我也很慶幸是現在遇到了你。」鳳獨舞咬重現在兩個字。
兩人相視而笑,都明白言外之意。
換一個場合,換一個身份,換一個地點相遇,他們不會這麼投契,更多的是不死不休。鳳獨舞是純陰之體,元芫若是沒有附體現在的身體,她又一眼能夠看清鳳獨舞的體質,絕對不會放過鳳獨舞這樣好的軀體。這不過是為自己的利益而出手,人之常情。
現如今元芫已經有了宿體,而鳳獨舞的身份已經昭告天下,無論從什麼角度出發,元芫都不會打鳳獨舞的主意。
解開了心中的謎團,鳳獨舞一身輕鬆的和元芫道別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一路行來看到腹中的親眷下人進進出出,忙的恨不能一人分作兩人用,而屋檐迴廊亭子就連花園的樹上都繫著紅綢,她的心情莫名的好到了極致。
明天,明天她就要成婚了。
鳳獨舞是一路沉浸在喜悅當中回到自己的院子裡,一腳才踏進院子,就有一道彩光帶著歡喜的情緒朝著她撲過來,因為沒有感覺到危險和不適的氣息,鳳獨舞並沒有躲開,而是伸手將飛來之物接住。
「娘親!」柔柔的一團如八爪魚一樣緊緊的扒著鳳獨舞,清甜的聲音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娘親,瓔瓔好想你,你有木有想我?」
鳳獨舞苦笑不得的看著養著小臉,睜著一雙黑白分明大眼睛滿臉期待的看著自己的小丫頭,那水靈靈的眼角蓄著點水光,大有鳳獨舞若是說不想,小丫頭就哭給她看的架勢。
「想,怎麼會不想?」鳳獨舞抱著小丫頭,「你可是我的貼心小棉襖,我不想誰也不能不想你。」
小丫頭頓時就滿足了,眯著眼睛如同偷了腥的貓一般樂滋滋的傻笑。然而小丫頭高興了,有人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