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傲也不矯情,雙手一抱拳,扶起受傷的師弟,大聲呼喝道:「商旅繼續前行,女人留下由我家師妹照應,過後鏢局會出面贖人,給大家一個交代。情形所迫非不得已,還請各位快速通過。」
把鏢局的損失儘可能的降至最低,尉遲傲可算是竭盡所能了
商旅隊伍開始前行,幾名劫匪挨個車廂盤查,那些沒帶女眷的如釋重負,幾個女眷的家人不願離開,抱頭痛哭,更有父親帶著女兒,更是尋死覓活,哭天搶地。
最為冷靜和沉著的就是欣兒娘,只要女兒沒事,本已抱有出家心思的自己反倒有超出常人的平和。雙手合十,輕念佛號:「救苦救難的觀世音,保佑我家欣兒,遇難呈祥,一生平安。」
蘇姓刀甲女子,將幾名女子及其家眷聚攏在一起,安慰道:「我是振武鏢局掌門女兒,回蒼梧縣的家,順路趕上這趟護鏢,大家放心,遇到所有的事我都會站在你們親人前面,這是鏢局給你們的交代。還有從情形來看,對方既不是劫財,又不是劫色,所料不錯的話,我帶姐妹們今晚就能趕到驛站。」
終於,女人們的親人萬般無奈的離開,一步三回頭,驛道上只剩包括蘇、喬、欣兒娘共八位女人,等到商旅隊伍過去後,這幾個無依無靠的女子顯得十分冷清和孤單,八人只有聚在了一起,剛才之前還不認識的女人們,在踏上同一條賊船後,一下子拉近了彼此的關係,相互攙扶,相互依靠。
蘇喬二女則分守兩側,背朝里,面朝外,嚴陣以待,怒目而視幾十名劫匪。
眾女所站的位置距離少年不算太遠,少年能清楚的看到每一個人,商旅隊伍離開後,少年突覺不妙,因為驛道邊上的那輛三駕馬車依舊停留在原地,顯得極為突兀。
「識時務者為俊傑,早這樣多好,省得麻煩!」劫匪頭領看看還剩的丁點香頭,得意洋洋的說道。帶著十幾個劫匪,來到眾女附近,面色一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指著那輛馬車。
蘇姓女子突然反應過來,顯然是那個少年帶著女兒躲藏起來,馬車就成無人駕馭了,這可如何是好,香頭已滅,如果發現少年,那少年定會有性命危險。
欣兒娘早有打算,事已至此,由不得害怕了,往前一步,沉靜道:「這是我的馬車,我家人留給我的,怎麼不可以麼?」
劫匪首領晃著腦袋說道:「當然可以,不過,你會駕車嗎,你駕過車麼?三匹馬的馬車,你們誰能駕馭得了,何況這裡可是山路。」
「我,可以。」蘇姓女子雙手按住肋側,幽幽的回答
「好好,好。你們行!」劫匪首領覺得這裡一定有問題,卻有一時想不透其中的緣由,走帶車前,抬頭往裡看了看,驀然變色。狂吼道:「這是什麼?」手裡拎著一件小女孩的衣服。
欣兒娘面不驚慌,依舊沉聲道:「怎麼,你看不出這件小孩的衣服。」
「嘿嘿,那女孩呢?這么小的女孩不是應該在娘身邊麼?」劫匪首領發現自己好像被人當了猴耍
「妾身重病在身,丈夫帶妾身和女兒前去須奉郡調理,少住了幾日。丈夫有急事騎馬帶女兒往回趕,那時候天氣已經炎熱,要不了多少衣服,今日僕人帶我回家,車裡還有里女兒常用的衣服。」欣兒娘心裡叫苦,但面上依舊平靜如水
明知道這女人是在扯謊,卻從言語上一時反駁不了,說到證據,須奉郡看病的郎中,去追趕車的僕人,這都是間接證據,時間上不允許,即便查明以眼前婦人的睿智,完全可以一一應付過去。
「你,你,你跟我過來!」劫匪首領一指欣兒娘,手都有些顫抖。對周圍幾十個劫匪咆哮著:「你們傻站著幹什麼!給我搜!」
「慢著,她憑什麼給你走?」蘇姓女子喝到,瞳孔微縮,緊盯那個劫匪首領,同時左手指示欣兒娘,低聲道:「帶她們往後退!」
欣兒娘知道少年和女兒的藏身之處,往後退卻的方向有意遠離那叢灌木遠一些。
「嗬嗬,你這娘們還真行!」劫匪首領給氣樂了,「到了這般田地,你們還跑得了嗎!」說完,一拳轟出直奔蘇姓女子。
蘇姓女子見過劫匪首領出手,不敢硬抗,更不敢遲疑,雙手連閃,一道道白光閃出,竟比先前出手射落樹葉更快上一分,那一道道白光對上破空拳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