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來,休整一天的十四支文界大軍再一次排著整齊的隊伍,登上兩界山城牆,分別站在十三個城段之後。
和第一次登上城牆不同,每個珠江軍將士的臉上都寫滿了自信與鎮定,即便腥臭的血腥味充滿鼻腔甚至已經蔓延到全身,也沒有一個士兵嘔吐甚至皺眉。
因為,在他們的記憶中,界山城牆是血與火之地,更是勝利與榮耀之地。
方運環視四周,現有幾支文界軍的將士與珠江軍相反,他們臉上寫滿了不安。
今天文界軍仍然有十四支大軍,但燕國的兩支大軍已經合二為一,防守一處城段。
方運默默看了一眼,之前登城的兩界山各軍都是如此,先是一國的兩軍合成一軍,然後是兩國的剩餘士兵合成一軍,最後是七國的所有將士合成一軍。
隨後,方運看向珠江軍的後方。
整整二十架嶄新的弩型機關屹立在城牆的軌道之上,其中十架機關是「光鐵毒箭弩」,還有十架機關是「牛頭撞角弩」,再加上方運手中的一支大儒文寶筆,花光了這些天的所有軍功。
珠江軍今天之所以氣勢昂揚,也有一部分原因來自這二十架機關。
其他文界軍之後,也有一些各軍用軍功換的機關,但沒有一架光鐵毒箭弩或牛頭撞角弩,都是次一等的機關,對妖侯能形成威脅,對妖王的作用並不大。
其他文界軍的將軍每當看到珠江軍的這二十架機關都面有愧色,因為他們各軍的軍功都太少,根本換不到這兩種強大的機關,連換一架的軍功都不足。
一旁祺山軍的將領看著那二十架比太陽更耀眼的機關,眼睛都綠,有幾個將軍甚至直咽口水,恨不得衝上去把那二十架機關搶過來。
在危急關頭,這二十架機關完全可以當成是二十位大學士,有沒有這二十架機關,幾乎就是生與死的區別。
就在昨天夜裡,妖界已經停止了妖海戰術,數以億計的妖蠻陣亡,換來的只是人族百萬大軍的性命,這對於妖界來說是重大的失敗。
從今天早上開始,妖蠻繼續使用正常的攻城方式,各族混合登城,從妖民到妖侯自由配合,妖王與大妖王依舊坐鎮後方,尋找合適的機會。
時間慢慢流逝。
文界軍的士兵不斷陣亡。
祺山軍的靖郡王返回文界,軍中只剩尚武侯與苟葆兩位大學士,在遇到妖蠻突然大舉進攻之時,兩頭大學士也難以完全兼顧,讓祺山軍不斷減員。
又戰鬥了三天,祺山軍只剩九萬人,在休息的時候,其餘每國的兩支大軍合為一軍,這樣文界軍實際只剩六國大軍加上祺山軍與珠江軍,只能防守八處城牆。
文界軍又休息一天,八支大軍第三次出現在界山城牆之下,等待登城命令。
珠江軍與六國大軍的人數都過十萬,秦國與趙國的大軍甚至都過二十萬,唯獨祺山軍只剩九萬。
八個方陣大小不一,最小的祺山軍略顯淒涼。
王黎朗聲道:「苟大學士,您曾在戰前說過,要與我珠江軍比軍功,現在如何?我們珠江軍的軍功已經排到第六十七!而我們珠江軍滿打滿算,只戰鬥了六天!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若是計算每天的平均功勞,我們珠江軍已經位列前五!排在我們珠江軍前面的大軍,基本都6續作戰一個月以上!」
苟葆恍若未聞,直視前方的城牆。
「苟大學士,你與我家侯爺比軍功,說好三個月後,贏者得到兩軍大旗,輸的一方把全部家產捐獻給兩界山,提供給人族,這話你可曾記得?難道,堂堂大學士不敢回答嗎?」張青楓問。
苟葆冷哼一聲,也不去看張青楓,道:「三個月未到,諸位便彈冠相慶,未免太早了點。」
「苟大學士在文界軍參戰之前,就聲稱珠江軍必敗無疑,跟您相比,我們不算早。」張青楓回擊道。
「廢話少說,三個月之後見分曉。」苟葆道。
王黎問:「老夫有一事不明,若是祺山軍人數驟減,無法參與防守,退出界山城牆,是算祺山軍失敗,還是算此事結束?」
「老夫豈會那般無恥?哪一軍若被擊潰無法防守界山城牆,自然相當於提前失敗!」苟葆道。
「如此便好!如此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