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蠻私兵和妖鐵騎士如洪流沖入長溪村。筆神閣 bishenge.com
方運身後所有讀書人無不駭然。
妖蠻私兵和妖鐵騎士太多了,擋住了視線,以至於眾人根本看不到發生了什麼。
不多時,方運的私兵隊伍停下來,分列道路兩側。
屍首遍地,鮮血四流,刺鼻的血腥味向四面八方發散。
許多孩子哇哇大哭,哭著哭著昏死過去。
最先扔下武器的婦女趴在地上,抖得跟篩子似的。
&鐵騎士下馬,清理街道,登記屍首,準備焚燒。府兵抓捕其餘人,帶回縣衙審問,除卻不能分開哺乳的母子,奪走所有孩童,送入縣文院,由縣衙撫養!如果父母殘害兒女,或被下獄,或拋棄子女,父母官理應暫時代替父母養育孩童。」
一些讀書人輕輕點頭,但也有許多讀書人敏銳的覺察「父母殘害兒女」這話明有所指。
尤其是法家讀書人,甚至已經意識到方運的意圖,恐怕不久之後,方運就會在試點立法,一旦確定父母殘害兒女,那麼當地官員可以奪走其子女。
許多法家讀書人皺起眉頭,但想到「暫時」二字便舒展眉頭,說明在撫養權方面方運不會一意孤行,會有一定的限制。
妖鐵騎兵的首領拎著瑟瑟發抖的刁村長走到近處,猛地扔在地上,就聽喀嚓一聲,刁村長的腿骨折斷,隨後他捂著腿慘叫,在地上疼得打滾。
&人,已經將人犯帶到!」
方運點點頭,正要說話,縣丞陶定年突然一邊上前一邊道:「縣令大人,下官有事啟稟。」
所有官吏的目光都聚集在陶定年身上,這位縣丞是個出名的不倒翁,他曾給八名縣令當過屬下,至今屹立不倒。以前是左相黨羽,現在左相失勢後,因為他很懂分寸,方運又需要穩定。一直沒有動他。
但所有人都知道,一旦結束殿試,方運第一個解決的就是這個陶定年。
&縣丞所為何事?」方運平靜地看著他。
陶定年道:「村長刁知禮操縱人販、組織拐賣、私設囚牢、私藏兵器、勾結匪類、施暴婦女、殘害百姓、抗法殺官、聚眾謀反,罪大惡極、怙惡不悛,下官哪怕拋卻縣丞官職不要。也要重懲他!今日,無論大人是否允許,下官要把他囚禁在刁家水牢,讓他嘗嘗酷刑的滋味!」
眾官默然,這可是壯士斷腕。
方運若真把刁村長押入水牢懲罰,那就是動用私刑,就名義上來說,比殺光謀反者更嚴重。這陶定年乾脆替方運背負這個罵名,事後必然會被革職,但也保全了陶家。
這是一份相當大的投名狀。
方運看了看陶定年。輕輕點了一下頭,道:「去吧。」
&官告罪!」陶定年選了幾個跟他多年的官吏和差役,押著刁村長,又找了一個婦人帶路,前往刁家水牢。
方運站在長溪村村口,靜靜等著。
妖蠻私兵已經返回,它們雖然殺了人,但並沒有吃人。人族的妖鐵騎士在清理屍體,處理血跡。
隨後,一隊又一隊的府軍從村里出來。他們的身邊多了一些女子和孩子。
這些女子大都頭髮凌亂,新衣服里包著破碎的衣衫,大部分女子目光呆滯,過半的人帶著傷。還有一些被鎖鏈鎖著,走起路來鎖鏈拖地,發出嘩啦啦的響動。
一些府軍扛著被褥,有些被褥已經被鮮血染透,緩緩滴著血。
這些府軍士兵無比悲憤。
一旁的進士們實在看不過去,口吐唇槍舌劍。斬掉那些鎖鏈。
一個年輕的士兵抹著眼淚走到方運面前,哭道:「方虛聖,太慘了,真是太慘了。我去的那一家裡有個牢房,七個活人,三個死人,屍身都爛了!我們救出七個女人後,有兩個說了自己的名字和地點,請求安葬她們,然後一個撞死在牆上,一個奪了我們的刀自殺,太慘了,太慘了……嗚嗚嗚……」說完年輕士兵蹲在地上大哭。
又有士兵咬牙切齒道:「您之前讓私兵開殺,我還怨您殺人太過,現在,我只怨您當時為什麼不讓我們去殺那幫畜生!真是連蛆蟲都不如的人渣!簡直就是妖蠻!草他娘的計知白,草他娘的前任縣官,都是一幫狗官!幸虧寧安有青天!幸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