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聶先生在擇英院地位崇高,可指點四大才子詩詞文章,在下自當多加考慮。≧」方運微微一笑,對待慶官沒有必要留手。
聶長舉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之色,在場的眾多讀書人笑眯眯看著他,想害方運自然要付出代價,日後有人談起聶長舉,必然會說就是那個教虛聖寫詩、自以為可以決定四大才子排序的翰林,對於一個普通翰林來說,這已經是極大的污點。
聶長舉似是早有準備,突然舌綻春雷道:「在下區區翰林,微不足道,但身為景國臣子,自然不願看到四大才子之落於文界人之手!老夫代表象州百姓,懇請方虛聖在閱軍樓與翰林張龍象文比,榮登四大才子之,振我象州民心、揚我大景國威,同時讓我象州閱軍樓成為天下第一樓,力壓黃鶴樓!」
聶長舉說完,突然半跪在地。
許多官員都懵了,這才明白,之前聶長舉說那些話並不重要,方運說什麼也不重要,聶長舉只需要做個鋪墊,然後強行逼方運在閱軍樓與張龍象文比。
「下官代表泰合府百姓,懇請方虛聖力壓張龍象,讓我景國人成為四大才子之,讓象州閱軍樓成天下第一樓!」泰合府知府嚴悟舌綻春雷完也單膝及地半跪。
「在下禮司左司正,懇請方虛聖揚我國威、振我民心!」
「懇請……」
一道道舌綻春雷在閱軍樓上響起,傳遍整座巴陵城,巴陵城數百萬百姓聽得清清楚楚。
大多數百姓聽得熱血沸騰,聲嘶力竭歡呼,尤其是閱軍樓外的數萬百姓,呼聲震天。
閱軍樓的慶官們不斷舌綻春雷,上演了一出近乎以下犯上的大戲。
為民請命,即便兩州總督也找不到藉口懲罰他們。
在場的象州景官和江州官員們皺著眉頭,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顯然,慶官早有準備,背後很可能有慶國、宗家或雷家等複雜的勢力。
人人都知道,一旦方運拒絕,那麼在象州的人望就會一落千丈,對以後在象州的施政會形成極大的影響,一旦慶國或宗雷兩家突然製造事端,方運極可能無法平息。
董文叢輕輕一嘆,望向城外數萬巴陵民眾,成也民心,敗也民心,那些民眾恐怕並不知道閱軍樓上生了什麼,真以為那些逼方運表態的官員是為了象州好。
不多時,剛剛晉升大學士的象州耆老魏動山拄著拐杖徐徐站起,他年過九十,臉上的皺紋比老樹皮還深,皮膚的老年斑駁雜繁多,但是目光清澈。
他一站起來,在場所有的象州官員全部起身。
他的弟子或再傳弟子遍布象州,算得上魏動山門人的象州官員,從秀才到翰林,過一百位,他只要登高一呼,小半個象州的官員都會響應。
魏動山輕咳一聲,望著方運,道:「老朽慚愧,本不應該出面談及此事,但老朽行將就木,此生唯一夙願未能完成,私慾彌天,所以站出來說兩句。」
不等魏動山說明原因,方運就回憶此人的資料,很快現,這位魏動山當年曾多次帶領象州人在閱軍樓遙遙與黃鶴樓上的啟國人文比,從三十歲一直斗到八十,每比必敗。
但即便這樣,他也從不間斷幫閱軍樓爭天下第一樓,全象州對他只有敬重,沒有譏諷。
即便是屢次勝過魏動山的啟國人,也由一開始的嘲笑化為尊敬,甚至有多位啟國名家在黃鶴樓作詩稱頌他,而不是嘲笑。
方運在上任前分析過魏動山此人,典型的老狐狸,不討好慶國,也不完全忠於景國,但也絕不做損害兩國利益的事,一直待價而沽,左右逢源,讓自己和門生壯大。
即便是在兩國鬥爭最激烈的時候,他也是兩邊下注,現在他的門人弟子有的是景官,有的是慶官。
在來閱軍樓的路上,董文叢說過,魏動山是象州的一面旗幟,只要能拉攏他,那麼便等於讓慶官的力量減損兩到三成。董文叢多次試著拉攏魏動山,但徒勞無功。
方運微微一笑,道:「動山先生但說無妨。」
魏動山微微揚起頭,他風燭殘年,無比蒼老,但目光中還有一絲讀書人的驕傲。
「方虛聖,您若能力壓黃鶴樓,讓閱軍樓成為天下第一樓,那從此以後,老朽為濟王門下走狗,老朽門人弟子,唯您馬是瞻!」魏動山的聲音不
第1629章 老人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