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方虛聖若是喜歡那對掠肢,在下雙手奉上。看來您也是識貨的。這種螳螂蝦是蝦族中的殺手,尤其在海中的時候,如兩條掠肢如同鋼拳一般快速彈出,並能在水中形成高溫,炙烤敵人。這種蝦,是極少數可以擊碎同位階龜妖、螺妖或貝妖的水妖,在純粹的破壞力方面,比龍族都強大。哪怕比螳螂蝦妖高一個位階,一旦遭到它們的攻擊,也必然會遭到重創。幸好這種蝦難以封聖,否則破壞力遠超任何水妖。」衛皇安滔滔不絕說了一大堆。
譚禾木一開始還沒聽明白,但聽到一半恍然大悟,哪怕這螳螂蝦王的掠肢再強,堂堂虛聖也不至於厚顏直接討要,畢竟方運不如連平潮那般無恥。衛皇安故意滔滔不絕,顯然是明白方運之所以提那對掠肢,實際只是個藉口,真正想說的是後面的報酬。
雙方並非一支隊伍,衛皇安想要脫困,必須要付出代價。
不過,譚禾木有些疑惑,如果自己猜測正確,未免小看了方運的胸襟。
方運笑了笑,道:「我知道衛大學士所為何事,不過你誤解我的意思。我非常感謝你在鎮罪殿前殿門口幫我擋住熊屠。」
衛皇安搖頭笑道:「虛聖大人就不要取笑在下了,哪怕沒有我,你也能輕易解決熊屠那傢伙,說不定你那時候想趁機反擊,提前殺死熊屠,是我多事了。」
方運騎著馬向囚籠的門口行去,一邊前行一邊道:「皇安先生為了救人族,出手救我,我自然也可以為了人族幫皇安先生脫離牢獄之災。只不過,你我須定一個君子協定。」
「哦?恭聽方虛聖教誨。」衛皇安神色一動,認真看著方運。
方運道:「也不是什麼教誨,協定很簡單,你我若同時進入鎮罪正殿,在有外族的情況下,理應先解決外族再競奪寶物。若其中一人得到寶物。對方不得強搶。如何?」
衛皇安愣了一下,道:「你救我出來的條件就是這些?」
「就是這些。」方運點頭道道。
譚禾木看著兩人發愣,這哪裡算什麼救人條件,完全就是公平的談判。
「你就不怕鎮罪正殿的寶物被我搶到?」
「被你搶到就等於被我人族搶到。這不是好事嗎?總比被妖族或古妖搶到更好。」方運道。
「唉……血芒古地的讀書人若都有你的胸襟,剷除熊妖、反攻聖元大陸指日可待啊。」衛皇安露出落寞之色。
譚禾木面色一紅,雖然自己不算心胸狹窄,但比起方運與衛皇安還是差了太多。
「反攻聖元大陸?你們血芒古地的人倒會自嘲。」方運半開玩笑道。
「不如這樣,不論誰得了鎮罪正殿的寶物。只要我們能活著離開鎮罪殿,你我聯手重踏先祖之路,征服血芒古地的熊妖如何?」衛皇安問。
「一言為定!」方運一口答應。
譚禾木小聲道:「方虛聖,您可別聽信他的片面之詞,這人雖然沒什麼大奸大惡之事,但出了名的不靠譜,太喜歡隨性而為。再說了,到底是莫遙還是他把您出賣給熊屠,至今沒有定論。」
「原本也沒有定論,後來我發現了一些東西。基本可以確定,此事與衛皇安大學士無關。更何況,一個心裡想著反攻聖元大陸的人肯定想先收買我這個虛聖。」說到最後,方運開起玩笑。
譚禾木沒再勸,只能看著衛皇安面帶笑容扇著扇子。
「怪不得小小年紀就能成為虛聖,腦袋就是聰慧啊,比我當年強多了。本大學士志存高遠,心懷人族,豈是莫遙那等老小人能比的?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方運也。等平定血芒古地。我一定要遊歷聖元大陸,能孕育出方虛聖這等人物的地方,必然比血芒古地好千百倍。血芒古地的讀書人,需要走出去。沒人做。那就由我來打破陋習吧!你們說,以後會不會有人稱讚我是血芒古地的革新之主?」
譚禾木無奈看了方運一眼,那表情像是在說,看到了吧,這個衛皇安就是這麼不著調。
方運笑了笑,開始幫衛皇安打開囚籠的門。心道聖元大陸不著調的大學士可比衛皇安多,在許多讀書人眼裡,自己恐怕比衛皇安更不著調。
等方運打開囚籠的大門,衛皇安快步疾走,道:「死過囚徒的囚牢太晦氣了,這輩子第一次進這種地方。方虛聖,多謝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