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山後,月亮緩緩升起。
整個中央島燈火通明。
位於中央島的中心處有一座城中城,便是七島海國的皇城。
皇城之外,七島海國的朝廷早就已經接到張澤文的「鴻雁傳書」,派出禮部的官員在此迎候。
原本七島海國閉關鎖國以後,就廢除了禮部的職位。
直到再次與聖林大陸重新建交之後,才重新啟用禮部。
「聽說聖林大陸派出了一個名叫杜寧的文君前來出訪我國,此人剛剛來到中央島就在關外城門前貼了一句『煙鎖池塘柳』的上聯,整整一個下午竟然無人對答,連林衡羽先生也因此愁眉不展,來者不善啊!」
「哼!這都是張澤文那廝出的主意,叫雷華用林先生的絕對為難聖林大陸的讀書人,結果不僅被對方解出下聯,對方還留下五字絕對羞辱我們,真是豈有此理!」
「這一次聖院派遣的讀書人是有備而來,雖然我們並不喜歡聖林大陸的讀書人,但今天他們確實讓我們開了眼界,那一句『煙鎖池塘柳』確實堪稱絕對啊!」
「哼!我就不相信以我們七島海國的文明,還破不掉他區區一個翰林所出的上聯,我相信再過不久,就會有人解出下聯來的。」
七島海國的禮部官員議論不已。
「你們看,那是我朝的官車,是張澤文他們來了。」
「大家準備一下,莫在大陸人族的面前失了咱們的禮數,咱們得開心一點……」
禮部的官員當即露出職業式的微笑。
一隊車輛在街道上行駛而來,停靠在了路邊。
片刻後,一群讀書人下了馬車。
正是以杜寧為首出使七島海國的讀書人,他們入關之後就被張澤文安排坐上馬車,順利抵達皇城。
見到杜寧等人後,禮部的官員們立即熱情地迎了上去。
張澤文對禮部的官員們介紹道:「諸位大人,這位年輕的文友就是從大陸遠道而來的文君杜寧,封號雲麒君,其他這些人都是聖林大陸上眾世家的才子,他們都是代表聖院一同前來出使我國的貴客。」
禮部的官員們立即作揖見過。
「我等乃是七島海國的禮部官員,歡迎諸位從聖林大陸遠道而來的客人。」
「大陸文君雲麒先生光臨敝國,我等奉吾皇旨意恭候多時。」
「見過諸位先生。」
禮部官員無比的恭敬,並對在場眾人口稱「先生」,也是文壇上最高級別的敬稱。
畢竟杜寧等人代表聖院而來,禮部官員自然要客氣一些。
「見過諸位大人。」
「諸位大人在此久違,我等感激不盡。」
「我等有禮了。」
除了杜寧拱手還禮以外,其他人都是以禮部官員相同的姿態作揖。
這讓七島海國的人心生些許不滿,但考慮到杜寧是文君,自然不可能像他們一樣盡全禮,否則就顯得聖院低了一等。
「聖院居然派一個翰林文君前來,簡直就是對我們七島海國的藐視啊!」
「哼!如此年紀輕輕的翰林,居然也能夠當文君。」
「大陸人族,不過如此。」
附近一些官吏小聲低語,但是在領教了杜寧的「煙鎖池塘柳」以後,他們不敢肆無忌憚地大聲說出來。
「爾等住口!」
張澤文對著那些人低聲冷喝,眼神無比嚴肅。
那些人急忙對杜寧低頭,一句話也不敢亂說了。
為首的禮部官員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儒道大學士,他對杜寧一拱手,說道:「本官劉成恩,乃七島海國的禮部尚書,我們已經在『迎奉殿』準備好了酒席,請諸位先生隨我一起進入皇城。」
「多謝劉大人。」
杜寧向對方致謝,然後率領眾人進入了皇城,並來到了禮部的迎奉殿。
大家一人一席分左右兩邊坐下,杜寧等人為客坐在左側,張澤文、雷華以及禮部的官員們則是在右邊入座。
禮部尚書劉成恩則是代表朝廷坐在中間的主位上。
劉成恩首先以七島海國朝廷的名義向杜寧等人致辭,並代表文武百官對眾多讀書人表示熱烈的歡迎。
結束一段說得比唱得好聽的開場白之後,劉成恩宣布正式開宴。
雙方在宴席上把酒言歡,談天說地,聊了許許多多的事情。
酒過三巡後,劉成恩代表朝廷向眾多讀書人敬酒。
待到飯飽以後,劉成恩突然道:「自我國開放國門之後,聖林大陸時常派遣讀書人拜訪我國,按照我們禮部的慣例,但凡有聖林大陸的客人前來,我們都要藉助晚宴來進行一場文會,通過文學上的交流來促進我們七島海國與大陸人族的情誼,今天的晚宴十分難得,諸位應該不會拒絕吧?」
杜寧等人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且不說每一次聖院派人前來七島海國,七島海國都會以文會之名與大陸讀書人較量,單是今天杜寧寫的「煙鎖池塘柳」這一絕對,就讓七島海國的讀書人極其不甘心就這麼被杜寧一人壓下,勢必要在這場文會上找回場子。
「既然諸位有此雅興,我們客隨主便,恭敬不如從命。」杜寧微笑著道。
「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準備開始。」
劉成恩當即對身邊的官吏說道:「來人,呈上筆墨紙硯,並請我七島海國的讀書人進場。」
「是。」
官吏們領命之後,立即給每一席位上的讀書人呈上文房四寶。
同時,十多名七島海國的讀書人進入了迎奉殿,他們先是對劉成恩見禮,然後對杜寧等人見里。
杜寧等人立即還禮,雙方便算是打過了招呼。
對面一個儒道大學士走出來,緩緩道:「老夫林衡羽,敢問哪位是雲麒先生?」
「林衡羽?」
大陸眾人臉色微微一變,他們從張澤文的口中聽說過林衡羽的名字,雷華在關外所出的「開關早,關關遲,放過客過關」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