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向錢槐的作品,發現錢槐的作品是一首五言詩。
斜峰繞徑曲,
聳石帶山連。
花餘拂戲鳥,
樹密隱鳴蟬。
這是一首意境很好的寫景詩。
劉成恩面帶笑容,看著錢槐問道:「請問錢公子,你的這首詩奇在何處?」
「學生回稟劉大人,若是將我這首詩文倒讀的話,就會轉變成另外一首詩。」錢槐笑著回應。
眾人立即在各自的心裏面嘗試著反過來讀,果然成了另外一首詩。
蟬鳴隱密樹,
鳥戲拂餘花。
連山帶石聳,
曲徑繞峰斜。
「好!」
七島海國的學子們紛紛鼓掌,錢槐真是文采斐然,這首詩即便是倒著閱讀,也絲毫不影響其詩文的意境,實屬難得。
劉成恩微笑著道:「不錯,這首詩確實能夠回文倒讀,稱得上是一首奇詩。」
「多謝劉大人誇獎。」
錢槐很是高興,他知道自己的這點筆墨跟杜寧和林衡羽比起來不算什麼,但他率先拋磚引玉,無論寫得如何也能贏得美名。
劉成恩看向聖林大陸的讀書人這邊,意味深長道:「七島海國的錢公子已經拋磚引玉,那麼接下來由誰來一展文采呢?」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大家都知道劉成恩已經是有意讓聖林大陸的讀書人展現他們的詩文。
「在下田飛鵬,願當眾獻醜,請七島海國諸位文友們賜教。」
田飛鵬不甘示弱地開口,吸引了眾多讀書人的目光,特別是七島海國的讀書人,更是如狼似虎。
「好,那就讓我們看看田先生的大作。」
劉成恩的語氣不緊不慢,只是一雙眼睛緊盯田飛鵬。
田飛鵬視若無睹,給眾人展示了他的詩文。
採蓮人在綠楊津,
在綠楊津一闋新;
一闋新歌聲漱玉,
歌聲漱玉採蓮人。
「居然是環復迴文詩。」
「聖林大陸的讀書人竟有這種文采?」
「意境也很優美,不簡單啊!」
海國讀書人的表情一陣變換。
「環復回文」,是指先連續至尾,再從尾連續至開頭的詩,不是文字上的倒讀回文,而是內容上的「回文」。
這種格式的詩詞也是非常罕見,也能稱得上「奇詩」的一種。
劉成恩說道:「田先生這首也是一種難得的奇詩,與錢公子的詩一樣都是」單奇詩「,相比之下也是半斤八兩,難分伯仲。」
「多謝劉大人點評。」
田飛鵬嘴上客氣,但是對劉成恩的點評並不是很滿意,他覺得同為「單奇詩」,自己的這首詩已經還要比錢槐寫得詩更好。
然而今天的文會規則是「奇多者勝」,看誰寫的詩詞裡面「奇」最多,誰便是今天文會的魁首,而非以詩詞中的意境決勝負。
同樣一首詩,每個人對其意境的領悟皆有不同,若是非要以意境論高低的話,就只有大學士或者大儒的鑑賞才最具說服力。
所以,就算是劉成恩的點評有意偏袒,田飛鵬也不好說什麼閒話。
後面還有很多人沒有展現自己的詩文,豈能就這麼一件事而斤斤計較呢?那樣一來豈不是顯得大陸讀書人的小氣?
劉成恩繼續主持文會,聖林大陸與七島海國的讀書人踴躍拿出自己的作品進行文比。
大多數人寫出來的都是「單奇詩」,很少有人能夠寫出「雙奇詩」的作品,雙方的讀書人激烈較量,依舊是難分伯仲。
杜寧自顧自地喝茶,神態自若,仿佛他並不是參加文會的讀書人,而是一個觀眾似的。
然而這一幕,卻讓對面七島海國的讀書人非常不爽。
「真沒想到杜寧居然這麼能裝鎮定,好像他們聖林大陸的讀書人一定可以贏過我們一般。」
「我們的林大學士還沒有拿出自己的作品,杜寧是哪來那種自信的?」
「等我們贏得他們黃金戰紙的時候,到時候看他們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我就是不相信,他杜寧區區一個翰林,能夠在詩詞方面勝過林先生。」
七島海國的讀書人信心滿滿。
「今晚的文會上,大家寫得詩都很不錯,雙方難分高下。」
劉成恩目光掃視眾人,緩緩說道:「現在就只剩下雲麒君與林先生沒有拿出自己的詩文作品,也就是說你們二人的詩文很有可能決定著文比雙方的勝負,你們二人誰先來?」
林衡羽對杜寧說道:「雲麒君為客,客為先。」
杜寧笑道:「林先生乃是前輩,怎敢為先?還是林先生先請吧!」
聽到這樣的回答,林衡羽流露出了非常滿意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揚,勾勒起了一個弧度。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先行獻醜了。」
林衡羽說完以後,給眾人呈現出了他的詩文。
風朝拂錦幔,
月曉照蓮池。
池蓮照曉月,
幔錦拂朝風。
看過這首詩後,聖林大陸的讀書人都流露出了各不相同的微笑。
田飛鵬嚴肅道:「若是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應該是一首回文倒讀的『單奇詩』,但是林先生在七島海國極具文名,今日又是特意為打敗杜寧而來,理論上不可能會寫出單奇詩才對,莫非其中另有玄機?」
林衡羽流露出了非常神秘且又得意的笑容。
范如龍說道:「田兄說得沒錯,乍一看這是一首以回文為特性的單奇詩,其實,這一首詩還有「本篇回文」的特性,是一首雙奇詩。」
「哦?」
田飛鵬臉色微微一變,然後重新再看了一遍這首詩,果然正如范如龍所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