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寧看著孔承庭的後背,緩緩開口:「承庭先生,你還好吧?這才只是第一道鞭刑而已,你不會這麼快就受不了了吧?」
「我……我沒事……」
孔承庭深深呼吸一口氣,臉色變得極其嚴肅,第一道鞭刑就已經如此厲害,後面還有九道鞭刑可不好承受。
「既然沒事,那本君就繼續行刑了。」
杜寧言罷,操控崑崙古劍打出兩道劍鞭抽在孔承庭背上,只聽「啪啪」兩聲響,孔承庭的背上又多出了兩條鞭痕。
孔承庭額頭冒汗,緊緊咬著自己的牙關,劇烈的疼痛讓他面目都有些許猙獰。
他的後背一陣巨疼,但他也有身為大學士應有的骨氣,不願意叫疼,不想被諸國讀書人看笑話。
杜寧繼續執鞭行刑。
第四鞭……第五鞭……
直到第八鞭。
「啊!」
孔承庭終於忍不住怒吼出聲,身體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八道劍鞭留在背上傳來劇烈的疼痛。
這是孔承庭此生遭受到最為恥辱的懲罰,這些鞭痕足以讓他永世難忘。
「不能打了!不能打了!」
孔承遠再也看不下去了,咽哽著對杜寧說道:「杜君,不能再打下去了,承庭哥已經知道錯了,再打下去的話,他就算是不死,也會丟了半條命的。」
柯鴻塵對杜寧一拱手,咬牙道:「承庭先生擾亂軍心罪有應得,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妖族未平,萬一承庭先生有什麼三長兩短,豈不是讓妖族看了笑話?萬一龍逍率領群妖攻來,人族缺少一位大學士的參戰,定會陷入一場苦戰的。」
杜寧立即道:「無所謂,反正本君如果不道歉,承庭先生就打死也不為人族出手,他之前出言擾亂軍心,我沒有殺他正法已經是免了他的死罪,若是連這點刑罰都受不了,那他又有什麼能力和資格為人族而戰?笑話!」
柯鴻塵道:「承庭先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一旦人族到了危險時刻,他自會出手……」
「到了危險時刻才會出手?我看,他是想等我被洞天山殺了,他才會出手吧!」杜寧一語中的。
柯鴻塵閉上了嘴巴,向孔承庭投去了同情和歉意的目光。
孔承庭聽到杜寧的話後,心裡也是感到後悔。
早知道如此,他就不應該說出那些話,也不會淪落到這種下場。
被懲罰倒也沒什麼,主要是孔承庭至今連一個敵人和妖怪都沒有殺,甚至連任何一點實際性的建議都沒有。
若是再這樣下去,「無功大學士」就會成為他一輩子都洗不掉的污名,連整個至聖世家都會蒙受巨大的羞辱。
這個時候,孔承庭突然明白,為什麼杜寧會那麼乾脆免掉他擾亂軍心的死罪,並不是因為看在至聖世家的特權上不殺他,而是要利用鞭刑來狠狠地羞辱他,把他打得丟掉半條命,讓他沒有辦法參戰為人族立功。
杜寧殺掉孔承庭太便宜他了,有時候,羞辱一個讀書人可以讓他感覺比死了還要難受。
「杜君,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你就放過承庭先生吧,他好歹也是大學士啊……」
「杜公子,您要以仁義為本,方可服眾啊……」
許多孔城人和柯家人出聲求情,他們實在看不下去了。
孔承遠說道:「杜君現在是人族總領隊,凡事當以大局為重,賞罰分明,但作為一個統帥,除了自身的威望以外也要有仁德,我承庭兄固然有錯,但杜君也有公報私仇之嫌,若杜君以怨報怨,便有失仁德,請三思啊!」
話音落下,許多讀書人都被說服。
孔承遠提到的「以怨報怨」,是讀書人非常敏感的一種行為。
眾聖提倡君子仁義,人生在世難免會與他人有過節,但「以怨報怨」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