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唐河督拿出來的五十萬兩的銀票,王揚的眼中閃過了一道貪婪。
可王揚還是很生氣的說道:「讓我壓下此事不難,就怕有人從中作梗故意激起民變,萬一有人將事情鬧大,別說是你了,就算是本官也難逃干係。」
「所以無論如何,王大人也必須要將此事壓下來,否則我們丟了烏紗帽事小,八賢王失去太子大位就事大了。」唐河督說道。
「這……」
王揚眼中流露出了猶豫之色。
「咚!咚!咚!」
就在此時,衙門外有人敲起了鳴冤鼓。
唐河督臉色一變,急忙道:「肯定是那些賤民不知好歹要來告我,這幫狗東西,真是豈有此理。」
「王大人,此事關係著下官的前程和八賢王的聲譽,你要幫我。」
「放心,本官心中有數。」
王揚輕輕點頭,然後朝外喊道:「來人,升堂!」
命令傳下之後,衙役立即來到公堂站班。
王揚坐在正堂之上,命令衙役將大門打開。
唐河督站在屏風後面偷聽。
「砰砰砰!」
「威~武~!」
衙役們敲打著殺威棒。
緊接著,以杜寧為首的寒衣社學子走進了堂中。
杜寧是皇上御封的七品子爵,即便是李昌盛的功名,也遠遠不及杜寧。
因此,杜寧站了首位,李昌盛站了次位,其他人則是跟在身後。
堂外下著小雨,許多百姓撐傘站在堂外圍觀。
「參見知府大人。」
杜寧與李昌盛作揖,沒有功名的讀書人則是跪在地上,而且沒有知府發話的話,跪著的人還不准站起來。
「啪!」
驚堂木響起,王揚一身正氣的詢問道:「堂下誰人擊鼓鳴冤?狀告何人?」
「堂下杜寧,狀告河道府官員貪贓枉法,將修築河堤的材料以次充好,以至於大雨來臨之時河堤崩潰,淹沒無數莊稼良田,且南平府下轄亦有多出縣地堤壩被河水衝垮,致使低處房屋被淹沒,上百戶人無家可歸,請王大人為百姓做主,徹查河道府貪贓枉法一案,還黎民百姓一個公道。」
杜寧說完以後,將眾人寫的狀紙一起呈上。
屏風後面的唐河督悄悄探出視線,看向杜寧的眼神帶著濃濃的輕蔑和不屑。
他已經向王揚打過招呼,所以無論如何,王揚都不可能立即受理此案。
因此,唐河督根本就不擔心今天他會有麻煩。
王揚假裝看了一下狀紙,依舊是面不改色,緩緩道:「據本官所知,每年河道用於修築堤壩的材料皆是優等品,按理說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意外。」
「即是上等材料,為何會被水流衝垮?而且並不僅僅只是南平府城這邊的河堤被水流衝垮,其他縣地的河道堤壩也都出現了相同的情況,如此可見,這絕不可能是一場偶然。」杜寧說道。
「所以本官需要仔細調查,看看是誰如此喪盡天良,竟敢私自用火藥炸毀堤壩,將罪名嫁禍於河道府,請諸位放心,本官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王揚大義凌然道。
杜寧冷冷一笑,這個王揚真不簡單,居然想好了說辭,說河堤是被別人惡意炸開,直接就將河道府的責任推卸的一乾二淨。
到時候只要找一個囚犯定罪,這件案子很快就能了結。
「知府大人此言差矣,那天雨下的那麼大,根本就點不了火藥,就算可以將火藥點燃,也炸不開河堤!」
「對!沒錯!在那種天氣之下是不可能點燃火藥的,而且河堤附近有河工巡邏,一旦有人帶進火藥,河工不可能看不出來。」
「若是真有人能在河工的監視之下把火藥帶進河堤,那絕對就是河工自己幹的事!」
寒衣社學子紛紛反駁,有理有據。
「肅靜!」
王揚一拍驚堂木,才讓眾人閉上自己的嘴巴。
杜寧說道:「啟稟大人,諸位在場的讀書人說得有道理,河堤絕對不是被他人用火藥惡意炸開,乃是修築河堤的材料太差,所以才會被河水衝垮,請大人詳查。」
王揚極其輕蔑的看著杜寧,譏笑道:「你怎麼知道河堤不是被別人惡意炸開的?你怎麼敢一口斷定河堤是被河水衝垮?難道河堤被河水衝垮的時候,杜公子就在附近看著?沒這麼巧合吧?」
說完以後,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著杜寧。
那種眼神,簡直就是在說是杜寧炸了河堤以後前來告狀似的。
「杜某確實沒有看到,但是有許多鄉親們親眼看見過,他們每年雨季來臨之時都會有巡視河堤的習慣,不僅僅是他們,當時許多河工也都親眼所見。」杜寧嚴肅道。
「說得對!我們都親眼所見,是河水衝垮了堤壩!」
「我能作證,當時那些河工還自誇從來沒有在河堤邊栽過跟頭,結果一眨眼的功夫,河堤就被衝垮了,莊稼都沒了!」
「肯定是河道府的人貪了修築河堤的銀子,不只是南平的河道府,就連縣下的河道也有貪墨啊!」
「大人,您是南平府的頭上青天,您要為我們做主啊!」
百姓們哭喪著臉大喊。
「砰!」
驚堂木一響,王揚喝道:「爾等肅靜!」
「此事,本官會調查清楚,諸位若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就請打道回府等候消息,現在外面正下著雨,莫要著涼。」
這番話,已經是向大家下逐客令了。
如此就趕走大家離開,讓百姓們很是不爽。
就這麼辦案?
我上我也行啊!
杜寧大聲道:「我等狀告河道府,知府大人理應傳喚河道官員前來訓話,在公堂做好記錄。」
「放肆!」
王揚臉色一怒:「杜寧,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公堂之上質疑本官,本官斷案,哪裡需要你來指手畫腳?你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