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大冢祀之觀察細緻如斯,這不得不讓桑余對他刮目相看,要知道守一真人授予的靜心符,桑余基本上就沒怎麼修煉過,迄今為止留在眉間的只是一點原符,即便是他自己,如果不刻意去感受,都難察覺他的存在。讀爸爸 www.dubaba.cc
而大冢祀與桑余接觸才這麼幾面,就把一切瞭然於眼底。這才是大冢祀對他再三試探的原因吧,如果桑余在聽到儺剎門的往事時,有所動容,也許就能逃過一劫。
可不幸的是,即便他再怎么小心謹慎,還是沒有料到,大冢祀都已經把他帶進玄天冢祖冢了還要試探。
事到如今,還能如何自救?身後有黑衣魂挾持,還有玄魄在虎視眈眈,大冢祀雖然沒有出過手,但也明顯不是好相與的角色。
桑餘思來想去,唯一能給他自己一點信心的,就是這群人都以為他憑藉的只是手中血鐧,卻不知實際上的血鐧只是壓抑體內凶魂戾氣的存在吧。
血鐧就在手中,桑余的手指微微一緊,這一幕就馬上被玄魄發現了:
「找死。」
話音未落,刷,刷兩聲破空之音已起,那是兩道玄黑晶氣破空而至,一左一右釘在桑余手側,讓他的手動彈不得。
「如果不想死得太早,就把手從法器上拿開。」大冢祀眼睛微眯,難得的帶著一抹成竹在胸的笑,聽起來像是勸告,實質是赤裸裸的威脅。
桑余是恨不得把血鐧丟開的,可是玄天冢的人根本不會給他解除血鐧制約的機會。
很明顯,這個辦法失策了!這樣下去怎麼行?桑余心中開始急了起來,一絲不甘在心裡升起,自己與玄天冢,往日無怨,近日無讎,難道就因為陽符宗與玄天冢的恩怨,自己就要葬身於此了嗎?
桑余來到玄天冢並無惡意。只是想在這裡看能不能等到守一真人,讓他帶自己回陽符宗而已。
正在這時,站在姜珏背後的一名黑衣魄突然向前一步,自告奮勇的拾起桑余身前的血鐧,腳步往後一退,消失在了黑暗裡。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姜珏幾乎不敢相信。那黑衣魄越走越遠,而體內的凶戾之氣也在漸漸甦醒,可是玄天冢一眾還恍然不知,尤其是那大冢祀,應該發現了桑余血鐧被奪之後情況有些不對,但還是不以為然的說道:
「黎堂主。當然,如果你是黎淵的話。你那法器似乎對蕈草極為克制,本座借去一用如何?當然如果你是陽符宗的弟子的話,本座也可以不予計較,願意用這法器饒你一命,你看如何?」
大冢祀說完,左手抱胸,右手手肘撐在左手之上,手掌摩挲著光禿禿的下巴,饒有興致的看著桑余,很顯然,他還不適應這具沒有丁點鬍鬚的軀體。
「如果我說不呢?」桑余感覺內心越來越煩躁,似乎有另一個自己要從軀殼裡鑽出來。
「你說不?」大冢祀略微有些詫異,然後直起了身子,轉過身去道:「你覺得你現在還有選擇的餘地了嗎?」
余光中,玄魄的右臂微微一抬,背後一陣刺痛感隨之傳來。桑余毫無他法,只能身子猛地往地上一撲,拉開玄魄右手所化玄晶的距離,然後身子就地一滾,地上噗噗幾聲,已然多出了幾個深不可測的深洞。
這一滾,雖然狼狽些,但至少能就得自己的性命。這些動作發生在瞬息之間,旁邊的幾名黑衣魄根本還來不及反應,已經被桑余逃脫。就連大冢祀與玄魄i都沒有想到桑余還有如此一著,不由「咦」了一聲。
「玄魄,這會本座准你好好玩玩。」大冢祀看了看桑余,然後身子一退,已然到了冢堆附近,給他們二人讓出了空間。
有了大冢祀的准許,玄魄對身側的幾名黑衣使望了一眼,嚇得他們乖乖的退了出去。而與此同時,玄魄只手一抬,在桑余與他自己之間兀地生出四堵玄色晶牆來。
也不知道他此舉是為了保護祖冢還是為了囚住桑余。但是桑余根本管不了那麼多了,因為他現在連自己都管不了。身體周圍開始蘊出一層血霧,四肢好像有了自己的思想一般,雙腿猛地一曲,整個人如同一道血色的閃電,直往玄魄撲去。
玄魄站在原地,人不躲不閃,口中輕輕念到:「金蟬脫殼。」
話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