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傷了他們?」雖然早就知道司馬宮與刑七狼狽為奸,沆瀣一氣,變著法子想報仇,但聽芮雷問起,他還是哂然一笑。
「怎麼?不是麼?」被桑余這麼一笑,芮雷的語氣陡然重了幾分。
「他們二人分別為師門中佼佼者,您覺得二人聯手的情況下,以我桑余之能,能夠占的幾分便宜?」
「怎麼不能?即便是我律事堂劉離長老,不就在你手下吃了虧麼。」
「那是他大意,如果全力而為,堂堂符宗長老,連我這個師都未拜的外門弟子都打不過的話,說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桑余這話,虛實參半。所謂實,當初劉離確實是大意了,而且還殺招給了風不語所謂虛,桑余屬於帶藝拜師,一身修為來得詭異,並且為正道所忌,所以才刻意的壓低了自己能力。
縱然如此,芮雷,正一真人,劉離等人也不得不承認桑余所言不假。因為這臉,劉離丟得起,律事堂丟得起,作為陽符宗來說,端的丟不起的。
「那好,即便是你僥倖得勝,可履冰閣的事情你作何解釋?「
「履冰閣?我怎麼知道。」桑余想到當時發生的事情,可惜只有他一人看到,如果說將出來,料得無人相信,還不如不說的好。哪只一旁的守一真人斥道:
「桑余,你芮師伯問你話,是什麼就說什麼。」桑余可以不聽旁人的話,但是守一真人的話,他不能不聽。不肯告訴金背大鵬是不得已而為之。此時既然真人都已經說了,桑余還有什麼辦法,只能將那日的情形,從頭到尾的一一說來。
那日的事情,不說還是好的。可這一說,只看場中諸位的神情,桑余就知道,似乎惹了大禍了。因為端坐上首的張天師雙眉緊蹙,與他額上的肉瘤一上一下,顯得好不怪異。
要知道他是何人?陽符宗當代掌宗,玄門的一方泰斗。平素里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高人模樣,哪見得有如此鄭重的時候。
「你說,你看到了一個一襲皂衣,身著青色坎肩的人?」這怕是張天師自殿前對質後說的第一句話吧?桑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但還是如實回答道:
「啟稟掌宗天師,是的。」
「他多大年紀?」
「約莫三十左右。」
「三十,三十左右。你看看,你當時所見的,是這當中哪一位?」
張天師單手一拂,背後似起了層水波一般,待到水波愈發的平整,再也看不到先前玄天黃地的牌位。取而代之的,卻是一排畫像。
這起手第三人的樣貌讓桑余很是印象深刻,他生的一頭鶴髮,可是童顏白齒。眉目間有幾分憂色,為他憑添了幾分書生般的鬱氣但他左手平抬,卻有一副指點江山的豪邁。
剛與柔集於一身,陰與陽合在一體,此人如若在世,定然是揮斥八極,憂國憂民的真英雄此人如若遁世,定然是那杳然雲煙,松伴鶴攜的活神仙。
這位前輩的來歷不用旁人提醒,桑余都能猜出一二。他應該就是當朝開國元勛,符宗開派宗師,第一任天師文成留侯。
順著這一排畫像望去,桑余的眼神很快的落在了另一位陽符宗前輩的畫像上。此人畫像在諸位符宗前輩中最為年輕,而那相貌,正是桑余在履冰閣所看到那位。
「這是咱們符宗在殿後祖師堂供奉的歷代祖師的畫像。你所言的那位前輩,可在當中?」張天師的聲音徐徐而起,如同一個長輩輕聲的問詢。
「這位」桑余伸手一指,指向了最後看到的那位前輩的畫像。
「放肆,歷代先師豈是你這後輩能夠以手直指的?」芮雷與正一真人異口同聲的喝到。
「無妨,當初師叔最後一次回師門時,本座還不及舞勺1。也是這般指著師叔,叱問他老人家為何空手而回。記得當初師叔雖然面露疲色,但除了一絲歉意,也從未責怪於我。如今師叔雖已仙去,但以他老人家的性格,斷然不會介意的。「
背後的畫面如同水墨一般漸漸隱去,最後又露出了符宗一直供奉的玄天黃地的牌位來。張天師徐徐轉過身,對桑余語道:
「這後堂祖師們的畫像,只有祭祀時,各峰真人,門中長老,方能進去,尋常弟子別說得見,祖師堂門都不得靠近。今日裡本座以千里一目得符術讓你看見,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