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船懸停在山頂上空百米處,投下一片幾乎覆蓋了整個山頂的巨大陰影。
聚集在山頂空地上的數百人,個個極力仰起腦袋,滿眼震撼地看著那艘巨大樓船。
包括倪坤在內。
即使身為穿越者,自詡見識非凡,此時此刻,近距離觀察之下,倪坤亦不由為這仙道的造物深深驚嘆。
「這規格……與前世最大的航母相比,都一點也不顯小啊!就是不知道戰鬥力如何……」
在數百人震撼的矚目下,十多道身影,自樓船上翩然而下。
玄陽宗的修士出現了。
空地上的人群連忙避開,給這十多位玄陽宗修士騰出空間。
待這十餘玄陽宗修士落地後,眾人紛紛行揖禮,齊聲道:「恭迎玄陽仙師!」
「免禮。」一位外表看來,似有五六十歲的老修士淡淡說道:「我輩修士,不尚繁文縟節,一切從簡。話不多說,玄陽宗升仙大會,即刻開始。」
說罷他大袖一甩,袖口之中,飛出一隻只不過拳頭大小的微縮桌椅。
那些微縮桌椅迎風就漲,轉眼之間,就變成了十幾副正常大小的桌椅,在空地上一字排開。每一張桌子上面,都擺好了筆墨紙硯。
隨後老修及其餘玄陽宗修士,各自坐上了一張椅子,將各自桌上的紙張鋪開,執筆醮墨,擺出記錄的架勢。
老修士道:「爾等依各自所在方位,排好隊列,次第上前,報上姓名、藉貫、修行經歷。」
修士當面,山頂眾人誰也不敢爭執喧譁,安靜又快速,還相當恭謙禮讓地排出十幾條隊列,每張桌子前,都大約有三四十人排隊。
之後眾人便依照次序,一一上前報名登記。
倪坤與楚司南、喬孟炎、秋景沅,以及洛芸娘母女三人,排在了同一條隊列里,位置比較靠前。
排在倪坤前面的,除楚司南、喬孟炎等人之外,只有兩個人。
第一人很快就完成了姓名、藉貫、修煉經歷等個人資料的登記,隨後那位負責登記的年輕男修士,又讓其手持玄陽升仙令,待令牌發光,形成光球後,觀察了一陣光球的大小、亮度,便將令牌收到桌上,又在登記表上填了一筆。
倪坤眼力超強,視線一掃,就看到那位年輕男修在登記表上一欄,填了一個「優」字——然而其實剛才那人令牌上的光球,僅只桌球大小,亮度也不算很強。
「那么小的光球都能算優?」倪坤摸著下巴暗忖:「那楚司南磨盤大小,晃瞎人眼的光球又算什麼?」
思忖時,倪坤又向著左右相鄰的兩行隊列觀望。
左邊那一隊第一個登記的,是曾經見過的那位有百餘鐵騎護送,錦衣華服、傲氣沖天的少年。
不過他在負責給他們這一隊登記的少女修士面前,倒是一點也不傲,有問必答,恭謙地很。
「姓名?」
「熊飛。」
「籍貫。」
「楚國郢都人。我是楚王第七子……」
那少女修士不耐道:「沒人問你是誰的兒子。到了玄陽宗,莫說你只是楚王第七子,便是楚王本人,也要遵守門規,老實修行。年齡,修煉經驗?」
名為「熊飛」的楚國七王子一縮脖子,唯唯道:「十七歲。練過七年武功。」
「持令牌吧。」
熊飛連忙將令牌握在手中,過了一小會兒,令牌上便凝結出一顆拳頭大小的光球。
見此情形,那少女修士臉色稍好了一點,「不錯。把令牌放桌上,去後面等著。」
熊飛連忙將令牌放到了桌上——通過考驗,收錄門牆後,玄陽宗自然是要收回升仙令的。
而少女修士則在熊飛的資料表上,鄭重填下了「特優」二字。
「拳頭大小的光球就是特優?更大的究竟算什麼呢?」倪坤還真有點期待。
很快,他就看到了更大的光球。
他這一隊,洛芸娘的兒子周紹手持玄陽升仙令,令牌上的光球足有足球那麼大,亮得跟閃光彈似的。
「很好。」負責記錄的年輕男修笑得像花兒一樣,一臉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