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幾頭蝠首妖魔居然還能再發大招,本就受傷的青袍中年,臉色變得更加慘澹,但還是咬牙切齒,準備施法。
關鍵時刻,天空之中,龍吟乍起。一桿奇形骨槍,破空而至,殺向那幾頭蝠首妖魔。
趙牧陽趕到了。
之前妙法派飛船與那幾頭妖魔且戰且走,一番交手之下,已橫越數十里,距離玄陽宗的隊伍已不足十里。
雙方交戰的聲勢又大,即使倪坤、韓採薪心有疑惑,懷疑妙法派樓船的出現有些古怪,並未第一時間傳訊回去,可趙牧陽身為金丹修士,神念一展,即可覆蓋方圓十多里,早就察覺了妙法派樓船的到來。
三宗四派同氣連枝,守望相助,乃是兩千年延續下來的傳統。
撞見妙法派盟友遇襲,趙牧陽自不可能坐視,斷然出手相助。
趙牧陽修為遠遠強於那青袍中年,甫一出手,蛟龍滅只是一擊,便將一頭蝠首妖魔身軀貫穿。槍身一震之下,那蝠首妖魔身體轟然崩潰,化為灰燼揚揚灑下。
剩下的蝠首妖魔頓時齊齊一驚,再不敢戀戰,一鬨而散,轉眼就逃得無影無蹤。
趙牧陽收回蛟龍滅,迎著妙法派飛船飛去,對船上青袍中年說道:「孫前輩,你怎地駕船來了這邊?」
那青袍中年苦笑:
「慚愧!不知為何,竟莫明中了埋伏,險被迫入一處死地,慌不擇路且戰且走,不知不覺便偏離了航線。也幸虧偏到了這邊,遇上了趙將軍,否則今天這條性命怕是要交待了……
「我倒是死不足惜,但船若墜毀,本派新晉弟子們,就要被困死在靈礦之中了……」
趙牧陽與青袍中年說話時,倪坤也展開御風翅,飛到妙法派船上,若無其事地站到趙牧陽身後,以一副靦腆又好奇的表情,聆聽二人說話。
韓採薪之前已經告訴過他,這青袍中年,乃是妙法派的金丹長老孫玉成,年紀很大,據說已將近四百歲,乃是妙法派現存金丹中,年紀最長,輩份最高的一位長老,但修為嘛……
至今也只金丹初期。遠遠比不上趙牧陽、晁鋒這兩位只修行幾十年,就臻至金丹中期的玄陽宗天才,亦比不上妙法派的幾位後起金丹。
雖孫玉成是老資格金丹,在其將近四百年的人生中,定然也曾在萬妖窟抗擊過妖魔,但倪坤總覺他有些不對,總覺得妙法派的船來得太巧——
趙牧陽也中了埋伏,他都沒能把船保住,修為比趙牧陽弱了一個小境界,實際戰力更弱了不止一籌的孫玉成,憑什麼能在中了埋伏之後,堅持到現在?
那幾頭蝠首妖魔,為何早不發大招,晚不發大招,偏要等到妙法派的船,靠近玄陽宗的隊伍時,才聯手發動大招?
種種疑惑,令倪坤有理由懷疑孫玉成。
故此他若無其事來到趙牧陽身後,拉近與孫玉成的距離。
倪坤都覺孫玉成可疑,更何況曾統領大軍,身經百戰的趙牧陽?
曾為邊軍大將,就算不熟悉朝堂詭譎,但戰場上的種種詭詐謀略,趙牧陽當然諳熟於心。
不過他並沒有將疑惑表現出來,面不改色詢問:「孫前輩居然也遭遇了埋伏?」
「不錯。」
孫玉成神情變得凝重:
「我正駕船前往本派靈礦,接應在靈礦歷練的新弟子們返回妙法城,沒想到居然被妖魔找准了我的航線,提前設下了埋伏。
「它們試圖將我迫進一處絕地,幸我有一張早年奇遇所得的『太虛雷獄符』,方才打破包圍逃了出來。但妖魔並未罷休,一路追擊至此……好在遇上了趙將軍。」
孫玉成說話時,倪坤作好奇聆聽狀,暗中卻運轉神目,觀察孫玉成表情,感知其氣息。
然而孫玉成臉上只有凝重,眼中只有慶幸,語氣里也滿是後怕與僥倖,其氣息更渾無一絲敵意、惡意。
倪坤心中疑惑:
「難道這孫長老,真的也是和我們一樣,被妖魔找准航線,中了埋伏?只是我們這邊,有金丹人魔捨身自爆,方才破壞了我們的飛船。而妙法派這邊,沒有金丹妖魔作此犧牲,才令他僥倖帶著飛船突圍而出?」
金丹妖魔在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