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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廷睿看著她蒼白如玉的臉,無奈地嘆了口氣,「這種事情讓下人來就好了,何苦親自跑一趟。」
「我,我沒事,我怕下人做不好。」亦萱撐開手中的傘遞給顧廷睿,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她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為什麼還能如此鎮定,因為她感覺自己這身體不受控制,靈魂早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
「夫人,還有世子的傘。」瑞珠在一旁小聲提醒。
亦萱的心狠狠一顫,手中握著的另一把傘此刻就像火烙一樣灼燒著她的掌心,讓她恨不得立刻就給扔了,可她終究沒有那麼做。
早就做好要見他的準備,從她答應了沈沁雪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跟慕容軒應該做到坦坦蕩蕩,就算再見面也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他們依舊可以是從前的好朋友,也可以是根本不相熟的陌生人,只是,不能是舊情人。
「瑞珠,你拿去給世子吧!」亦萱將傘遞給瑞珠,抬眸間又朝慕容軒望過去。
白雪皚皚,他的身上已經落滿了雪,黑色的斗篷上全是片片白色雪花,只是他卻恍若未覺,那雙眼睛依舊朝她看過來,好似要透過她的眼睛看到她的靈魂深處,又好像是為了透過她,看向別的什麼人。
亦萱突然想起從前,他約她見面,在客棧門口等了她足足兩個時辰,身上也落滿了白色的雪花,手腳都凍得僵硬。可是看到她來了,整個人卻笑得跟個傻瓜似的,那時候他也是這麼看著她,只是眸中不似現在的冰冷無情,而是滿滿的喜悅和歡喜。
慕容軒。你終究是恨我的吧……
慕容軒看到瑞珠走上前,終於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淡淡地說了聲「多謝」,便不再多言。
瑞珠亦是覺得心酸,從小的情分,就這樣沒了。以往慕容少爺每次看到她都會同她說笑,後來她同會安好了,慕容少爺還經常打趣他們兩個。然現在,物是人非。陪在慕容少爺身邊的那個已經不是會安,而慕容少爺對她再也不會展露真誠的笑容。對姑娘……
瑞珠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力眨了眨眼睛,才忽略掉眸中的酸澀。
她轉身想走的時候,突然聽見背後幽幽的語聲。「你為什麼知道我在宮中?」
瑞珠詫異回頭看去,才發現慕容軒的眼睛根本不是看向她的,他的問題自然也不是對她問的。她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到亦萱蒼白的面頰。
亦萱在慕容軒開口的時候就怔在了那裡,她原本以為他這一輩子都是不想再同她說話的。她原本以為他是打算徹底恨上她的。沒想到,他竟然還會同她說話!這是他們各自分開這麼久以來,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心裡說不出的複雜滋味,只是手被顧廷睿緊緊攥著,她很能明白她的立場和處境,也明白自己最應該做的到底是什麼。
顧廷睿是他的夫君。而且他知道她跟慕容軒之間的全部,可在這樣的處境中,這樣的立場下。他卻什麼話都沒有說,臉上連一絲不滿都沒有看到。他沒有給她難堪,她自然也應當尊重他。
於是她也淡淡地朝他看過去,客氣又疏離道:「雪天太寒,為防你凍著。世子夫人也來了。不過她的馬車壞了,後來又身子不適。我便讓她做了將軍府的馬車先回去,自己留在這兒等著你們。」
慕容軒皺了皺眉頭,卻不知道是因為她話中的內容還是因為她說話的態度。
「身子不適?她怎麼了?」這話問出口,卻是沒有多少擔心和關切。
看來沈沁雪的擔憂不無道理,慕容軒,的確對她太過冷漠。又想到沈沁雪的身孕,亦萱心中酸酸澀澀的。她垂下頭,忽略掉心中的鈍痛,淡淡道:「她……有了身孕。」
這句話無異於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一顆巨石,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不光是慕容軒震驚不已,就連顧廷睿也不由側目望了她一眼。
「你,你說什麼?」慕容軒覺得不可思議,有了身孕?沈沁雪有了身孕?這幾個字來來回回在他腦海中迴蕩,他卻不知道到底該用什麼心情來面對這個消息。
亦萱無視他們投來的驚詫,一字一句地重複,「世子夫人她,許是有了身孕。」
慕容軒身邊名叫平安的小廝立刻叫了起來,「難怪雲桃之前同我說夫人近來不舒服,我當是她要
第二百八十一章再見,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