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於嬤嬤,便是從太后把持後宮的局面硬生生撕開一道血口,這關鍵的一步異常重要,鹿全壽親自去辦。www
他帶了一隊人去祥安宮拿人,在過去差不多兩年的時間裡,整個皇宮都籠罩在太后的淫威之下,無人敢逆,今天,太后專權的局面將被打破,鹿全壽有些佩服夏明曦了,若換做他,定是不敢將自己置於風口浪尖的。
想著,已到祥安宮,「雜家奉旨捉拿惡奴于氏,還請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今日的妝容顯得柔和許多,不過依舊榮用華貴,一身暗金底色纏枝紋重疊襦裙,頭戴金箍製作的金冠,圍著椎鬢,椎鬢邊對插著兩支鑲玉花釵,兩鬢又分插兩支管狀鏤空雕花釵鬢上海插有寶石花鈿。
這身行頭當年先帝還在時她常穿,只因先帝說過他喜歡看她這麼穿,穿上這身衣裳她顯得穩重又不失去溫柔,今日,她的統治遇到了挑戰,穿上先帝喜歡的衣裳,她更有自信。
「皇帝呢」太后沉聲問,
永昌帝與太后水火不相容,鹿全壽對太后自然也沒什麼好感,聞言恭敬但公事公辦的道「回太后的話,皇上還未下朝。」
「罷了。」太后伸手扶了扶頭上的玉冠,手上的瑪瑙扳指撞到滿頭珠翠,發出清脆的聲音,「哀家親自去給皇上一個交代。」
她說罷起身,常姑姑沒有扶她,她手裡捧著個盒子,不知裝了何物。
鹿全壽沒想到太后要去宣政殿,她雖垂簾聽政過,但珠簾撤了有一段時間了,難道
宣政殿,就要不要廢后,廢后後立誰為新後又吵開了。
「臣以為如妃娘娘深得陛下歡心,如妃出身將門世家,林將軍為大興立下過汗馬功勞,可立為新後。」說話的是個五品小官,在大興朝,五品以上包括五品京官都需上朝,像立自己女兒為後這種話尤敬國是不會說的。
「前年老臣夫人在府上辦茶會,如妃娘娘曾到府上做客,老臣有幸見過娘娘一面,娘娘長得一派天真,如何統管後宮」此人雖自稱老臣,官位卻是不高。
大佬們抱著玉笏在聽,他們都知道,今日皇后雖在風口浪尖,但真正的主角不是她。
永昌帝任憑下臣們爭論,他仿佛沒聽見般,靜靜的等待鹿全壽歸來。
「太后駕到」一聲尖細的聲音猶如有摧枯拉朽之神力般,讓吵鬧的宣政殿瞬間鴉雀無聲,安靜得落針可聞,太后的腳步聲成了唯一旋律。
永昌帝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與太后的步伐重合了,他緊張的突然握緊龍椅扶手,眼眸死死盯緩緩朝他走來的太后。
「參見太后。」眾臣起身行禮。
太后來到龍椅之下的台階上,永昌帝起身親自去迎,鹿全壽機靈的搬來椅子置於龍椅左邊,「兒臣參見母后。www」
「皇帝,皇后的事哀家已知曉。」她聲音淡淡,卻有股凌然氣勢。
永昌帝將她扶到椅子上坐定,才為難道「讓母后為難了,只要母后一句話,兒臣便親自去請皇后回宮,給您下跪請罪。」
「皇帝這話說得倒讓哀家不懂了,皇帝以為哀家會為了惡奴責怪自己的兒媳」太后聲音不高,但質問之意絲毫不弱。
永昌帝立刻請罪,「母后恕罪,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惡奴欺主,哀家並不知情,皇后去叩帝陵,哀家才知曉,皇帝與諸位愛卿請放心,哀家絕不姑息此惡奴,各位請看。」她指向產姑姑手中捧著的盒子。
眾人猜到太后要採取行動,但沒猜到她要如何做,是以都好奇的看向盒子,常姑姑輕輕將盒子打開,眾臣譁然,永昌帝亦是神色微愣,他震驚看向太后,「母后,這」
「此等惡奴,不必皇帝親自懲罰,哀家自會處決她」太后加重了尾音,凌然威嚴。
永昌帝與之對視,那雙老練的眸子早已與臉龐般喜怒不形於色,他根本看不出太后是心痛、還是憤怒,亦或是恨,可能都有吧,畢竟於嬤嬤陪了她幾十年,多少個日夜,多少個艱險旅程,都是她走在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