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如意冷笑:「誰信你鬼話!敢情刀不是架在你的脖子上。」
李全也不生氣,仍笑道:「若夫人肯配合,事情也就不會走到這一步。我說了,我只和這孩子說幾句話,然後立馬就放走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得頭,況且丘如意也沒得選擇。
「好吧,有話快說,說完就放我們離去。」丘如意緩和了語氣。
李全卻有所顧慮,仍堅持帶孩子到一旁說話。
丘如意不肯:「我不會讓他離了我身邊的,我是他的母親,有什麼不能聽的。」
李全看著丘如意衣袖下伏著的小身子猶豫了,到底是探求真~相的心更盛,想來她既然是他的母親,便是聽到也應無妨,思定後,著人扶著上了馬車。
車內狹窄陰暗,李全由明乍入暗處,眼前恍惚猛眨一下眼,尚未坐定,丘如意便已欺身上前,李全頓覺咽喉處一涼,不由看向丘如意,卻見她長發披散,眼紅如血,手握長簪,宛如奪命女羅剎。
李全神色不動,輕嘆道:「夫人這是何苦呢,咱家真的沒有惡意。」
丘如意因著拜祭,簡衣素服,頭上也只用幾支銀簪子挽了發,她方才迴轉,已悄悄將固定頭髮的那根最長的拔下握在手中,又一直靜坐,頭髮整齊,外人倒看不出端倪,如今猛然發動,頭髮便墮了下了。
「廢話少說!我豈會把我母子的性命置於他人之手。」丘如意也顧不得自己的狼狽模樣,復又惡狠狠道:「快讓你的人放了我二哥!」
李全面無懼色,也不說話,只轉頭去看丘如意身後的安天祐。
這一轉頭,倒正碰著頸上的銀簪,李全脖子立時被劃破了。
眼看著李全脖子上流了血,丘如意不為所動,仍手執銀簪死死抵著他,道:「不要想耍什麼花招,快放了我二哥。」
李全看著安天祐,安天祐無知無覺呆坐於一旁,仿佛眼前便是發生天大的事,也不了他的眼。
李全覺得或許真是自己思念先帝太甚,事情又太巧合,才生出這般的誤會來。
如此一想,全身的力氣便似被抽光一般,人也仿佛又蒼老了許多,他心灰意懶地命道:「放了丘二爺吧。是咱家認錯了人。」
丘如海得了自由身,立馬跳上馬車,便要驅車離去。
那幾個護陵的士兵仍攔在面前道:「我們已經放了丘二爺,你們也要放了李公公。「
丘如海忙道:「不可!放了他,我們豈不成了你們的掌中物,等我們下了山會同了家人,再尋機會放了他。」
李全亦道:「罷了,隨他們吧。他們不敢殺人,若是真殺了我,那倒是我的福分了,正好去見先帝爺。」
打頭的士兵便道:「幾日不見,公公怎麼頹廢成這般模樣!大事不成,你有何臉面去見先帝爺。」
話音未落,李全忽覺有一道凌厲眼神射向他,他不由一瑟縮,眼光四掃,丘如意正嚴陣以簪相對,丘如海則緊張地看著前面,安天祐亦仍保持著方才的姿態。
一切都很正常,可是李全對自己的感覺很有信心。
李全壓抑住內心的喜悅,淡淡道:「不用你提醒,咱家自有分寸。放他們走,我不會有事的。」
丘如海又道:「不許人跟著。」
幾個士兵沒奈何,只得讓出路來。
丘如海得了道,慌忙趕著車往前衝去,一路急行,臨近山下,透過樹叢,便見到盧國公府及丘氏家下人正翹首以盼地盯著大道。
「前邊人多口雜,還是在這裡放下咱家吧。另外,今日之事還請兩位守口如**,不然先帝近侍親近盧國公小世子,傳出去你我都沒好果子可吃。」
丘如海和丘如意聞言,倒是鬆口氣,看來李全也沒全瘋,還知道事情傳出去的後果。
丘如意道:「那是自然,也請公公管好你手下人的嘴。自此別處,青山綠水,後會無期。」
李全看著遠去的馬車,低聲笑道:「怕不能如夫人的意了。」
這時旁邊樹上跳下一人,正是方才的士兵之一,他疑惑地看著李全,問道:「公公今天到底是發的什麼瘋?」
李全不答反問他道:「楊湖,你可讀過史嗎?」
「我一個為先帝刺探消息的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