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星搖頭,情緒低落,有些想不明白,如實稟告:「不是。顧大小姐根本沒有見屬下,她身邊的嬉兒姑娘還把屬下趕了出來。」
「什麼?」沐凌軒微微一怔,隨之重重將手中茶盞磕在桌面上,茶水灑了一桌。
他陰沉冷笑一聲:「她一定是在怪本王沒有親自去見她。她的氣性果然是越來越大了。罷了,放著吧。過兩日本王有空,再上門一趟。」
沐凌軒算是終於做了妥協。
但這語氣聽起來更像是施捨。
如今的顧君惜別說是施捨的道歉,就算是跪下來道歉,也絕不會理會。
她從太子府離開後,就回到右相府,直奔自己院中。
沐凌夜因她生病,雖不見客,但她總要做些什麼。即使讓嬉兒買些補品送去也好。
她出門拿銀票時,明明記得盒子裡還剩下銀票,現在她的盒子竟然空了。
「小姐,您在找什麼?」嬉兒見顧君惜神色有異地回來,跟著進了房間。
顧君惜沒有馬上回答,目光在梳妝檯上掃過,果然發現梳妝檯前的幾個盒子也空了。頓時一股怒氣直衝頭頂,氣得笑了出來。
「嬉兒,我出門後顧君皓是不是來過我的房間?」
顧君惜問起這事,嬉兒臉上也帶出怒容,但又有些無奈:「晌午的時候三公子過來,說是二小姐生病,他要給二小姐買補品禮物,找您借些銀子。」
給顧君堂買補品禮物憑什麼找她借銀子!何況她人都不在,直接將銀錢拿走,這不叫做借,而是偷。
也不怪嬉兒沒有攔著顧空皓,這一切都是她慣的。
顧空皓右相府三公子,她的親三哥,也是沐凌軒的伴讀。他不像大哥顧黎川一樣文采斐然,卻學了一身的文人毛病。
出手綽闊,最愛一擲千金追棒花魁參加詩會吟詩作,偏偏他月例收入來源有限,這些年只要缺少銀錢就來找她。
一開始還是找她借,也寫過借條,慢慢地就成了光明正大的拿。
她今日拿出分給乞丐辦事的銀錢,還是母親半月出發去家廟清修時給她的,否則豈會還有存留。
以往她顧念年少時顧空皓對她的寵愛,對這些銀錢就沒有多做計較。
可是在被拋棄,在得知顧空皓也瞞著她顧君堂女兒身,認外室做母之後。絕不可能再容忍!
顧君惜捏緊拳頭問:「你可知三公子去了哪裡?」
嬉兒想了想回道:「奴婢聽三公子身邊的小廝說,今日傍晚御寶樓會進行一場拍賣,三公子說要去御寶樓給二小姐尋禮物。小姐,您問這個,可是要去找三公子?」
顧君惜點頭,身上散發出煞氣:「沒錯,我就是要去找他,找他要債!」
「啊?」嬉兒一愣,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就聽自家小姐問:「嬉兒,以前顧空皓寫給我的那些借條你可還收著?」
「收著,奴婢都收著。」嬉兒小雞啄米似的從柜子里搬出一個小盒子。
打開后里面露出一疊單子,大大小小加起來大約有二十幾張,欠條的金額小的有幾十兩,大的金額達到一千兩。
這些欠條都是這幾年顧空皓陸陸續續找顧君惜借的。
當然如果光是銀錢的話,顧君惜肯定沒有這麼多給顧空皓,有許多都是顧空皓直接拿了顧君惜值錢的首飾折換成銀錢寫的借條。
借的這些銀錢有一部分是為了他吟詩作對風花雪月,有一部分自然是為了給顧君堂搜羅各種禮物所花。
顧君惜從沒有想過讓顧空皓還,但嬉兒每次收到顧君惜給的欠條,還是全都幫著收了起來。
沒有人知道,她聽到顧君惜說要債時心中有多激動。
三公子總是從小姐這裡拿走各種值錢物件,害得小姐日子過的緊巴巴。
小姐就算是沒要回債,以後再也不給三公子銀子,她就謝天謝地了。
顧君惜大約翻了一下欠條,心中粗略有個數後,對嬉兒道:「你核對一下,今日顧空皓又從我這裡拿走了什麼。然後隨我一起去御寶樓。」
御寶樓,京城最豪華的拍賣樓之一,進出皆是豪門貴客。每日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