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廂房,這裡卻要比梅子的那座傍水的雅閣還要來的大氣,只不過那些裝飾為這大氣之內平添了幾分女式的雍雅氣質。
「灰白攜貴人前來探望梅嫂,還望通稟一二。」灰白向著那守閣的侍衛微笑道。雲逸隨之看去,卻發現那肅然而立的侍衛周身隱隱浮現淡淡的魂力霧氣,頓時大吃一驚,料想這梅府果真不凡,一個侍衛居然也有著中階鬥士級別的實力。
「家主大人吩咐過了,灰白大人隨時前來,都無需通稟便可進入。」那侍衛恭敬道。
灰白點了點頭,帶著雲逸進入了其中。不多時,他便帶著雲逸穿過迴廊來到了一處內屋前。
內屋由一道珠簾隔成兩部分,裝飾著一些淡雅的盆景,透過窗台可以欣賞罄梅湖的優美景致。
輕輕撩起珠簾,灰白與雲逸小聲地走了進去。珠簾之後,一位美婦躺在一張精緻的紅木床上,她看上去極為年輕,若非雲逸早就知道那是梅子的母親,他定然會以為這只是一位美麗的大姐姐。梅夫人儀容端莊,雖然臥病在床卻依然隱隱透出一股不俗的氣質,然而她臉上的那一抹蒼白,卻令人背生憐惜之意。
梅子正安靜地坐在一張紅木床邊,她輕輕地撫著美婦人那從被褥中探出的手,淡笑著與其交談,只不過那一份笑容間卻深埋著一份不想被母親看出來的擔憂之色。在其身旁,中年文士模樣的梅家家主負手而立,他靜靜地看著身前的母女,眼中流露著淡淡的悲傷。
感覺到珠簾的變化,梅家家主與梅子紛紛轉過了頭來,前者發現來者是灰白後很自然地向其點了點頭,爾後才將目光看向緊隨而來的雲逸。梅子則是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雲逸,爾後她與她父親的目光同時凝聚在了雲逸手中的墨梅之上。
「墨梅?」兩人近乎異口同聲。
雲逸只覺得身前微風撲面,同一時間梅家家主便出現在了他的身前,目光有些火熱地看著墨梅,威嚴的模樣因為激動而有所改變。
「你就是那個身懷惜火竹的人?」梅家家主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那一份動容不過數息時間便被他完美的掩飾,轉而平靜地看向了雲逸,點了點頭,「你很不錯,能夠在這麼關鍵的時刻送來墨梅。等內人的傷勢好轉,我可以給你兩倍於懸賞任務的獎勵!」
雲逸聞言,神色微微一變,他搖了搖頭,苦笑道:「梅……大人,我不需要任何的獎勵。梅子是我的朋友,我取來墨梅,只是因為她需要,僅此而已。」
「喔……」梅家家主微微眯眼,長吟了一聲,「我名梅凌雲,你既然是梅子的朋友,那便與梅子,稱我一聲伯父即可。」
這會兒,梅子已經來到了雲逸的身前,看著身前滿身風塵的雲逸,心口湧起一陣複雜之色,那日雲逸被迫離她家時的最後一句吼聲隱隱在耳畔響起:梅子,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雲逸,你……我……」梅子終於直到了雲逸話語之中的意思,看著他手中的惜火竹與墨梅,一時間竟然不敢與他對視,就連話語也有些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做的沒錯。」雲逸露出了傻傻地一笑,將那墨梅塞到了梅子的芊芊素手之內,「不過,我也沒有錯。」
墨梅離手,雲逸體內的氣血頓時翻湧了一陣,那被壓制了數天的黑岩蛇毒頃刻間擴散了少許,令其臉色微變的同時後退了幾步。就在這時,一直寬厚的大手輕輕地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旋即一股溫暖的魂力便如同涓涓細流般順著經脈流入,使雲逸倍感舒服。
正是灰白意識到了雲逸的身體狀況而不著痕跡地出手了。
梅子視若珍寶地捧著墨梅,小心地走到了其母親的床邊,欣喜道:「母親,雲逸送來了墨梅,你的傷勢有救了!」
梅夫人微微一笑,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喜意,卻還是微微搖頭道:「傻孩子,母親傷不傷不重要,你的身體卻要保重啊,你年紀還小,不能再多操勞了……」
「母親,等我將墨梅放置好了,就立刻回去歇息。」梅子趕忙道,將墨梅尋了個紫玉花瓶放置了進去。
誰來也是奇特,當那墨梅靠近了梅夫人的身體後,其周圍便如同出現了薄霧一般地湧起了一圈圈氣浪,那周遭空氣也是微微的凝滯,仿佛結了冰一般。梅夫人身子微微顫抖,在墨梅的寒意籠罩下,她那覆蓋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