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像沒有先例啊。」夏揚擼著自己紅髮的板寸頭,無奈地說道。
「公子,其實是有的。你還記得夏所大人說......」正義的樓執馬上戳破了公子的謊言。
「閉嘴啊,誰問你了啊。」夏揚瞪了樓執一眼,又轉過身來誠懇地說道:
「確實有過,但我沒記錯的話,招攬那個人的人屬於夜色很高的層級之一。很遺憾我沒有那個權限,所以抱歉啊。」
修銘面對這個意料中的拒絕,自然沒有意外的感覺,不過他還是裝作一臉失落的模樣。
「這樣啊~可惜了,那我與小姐只能在風星繼續漂流了。」
一臉失落的修銘,看得夏揚有些內疚,更心疼於最美麗的蔓情花,也要遭受風星疾風的摧殘。
所以沒等修銘提出要求,他自己主動的說道:
「雖然我們無法帶你們走,可在夜色覆蓋風星時,為你們提供到下一次月相出現前的庇護,卻是我們能為你們做的。」
.......
『夜色覆蓋風星』對應的是風星的夜。
『下一次月相出現』對應的是離月更近的五名城,再次轉向風星這一面。
修銘知道風星其實看不到月相,如今維持整個風星世界亮度的光芒,就是五名城而來。
是五名城成了一面鏡子,反射了月影滲透了進了風星,這也是五名城與其他六星最根本的關係。
也就是說,當五名城也進入黑夜時,六星都在黑夜當中。
而只有當五名城,轉向六星中的某一顆時,其中那顆裡面的世界才會呈現光明的形態。
而這時也是五名城中所產生的對應時月,例如現在這個月份,在五名城喚來就叫做風月或是感月。
在五名城,月與夜尚能勉強維持著一比一的比例。
那麼當五名城的月,反射衰減到六星後,依然需要按照各自的時間去分割。
而這意味著把五名城轉一輪的時間,包含五名城的月與夜,那麼六星其一所獲得月的時間,就只有全部時間的十二分之一了。
其餘的十二分之十一,則儘是漫長的黑夜。
這樣算來,六星的夜就顯得格外漫長了,月華的時間不足陰影的十分之一。
這才是六星殘酷的那一面,是武村過去遭受過的黑暗時代,也是他們始終無法壯大的原因。
這樣的黑夜很難熬,然而最難熬的不是時間本身的長度,也不只是缺少月華導致的冷寂。
而是其他一些東西,這些東西才是修銘好奇的事物。
五名城內的夜,大多數表現的面貌,僅僅是一段被跳過的時間。
這反而是因為五名城內很安全的緣故,安全到不需要關注時光的流逝,當然這也五名城人必須去入睡有關。
風星內的夜,則要危險許多,但總體上風星的大部分,還在五名城的閻浮能夠夠得著的地方。
所以風星的夜雖然危險,也在一定的限度內,至少對於施娟兒這樣的人,談不上多危險。
修銘知道,真正危險的夜,在城外、在風星外。
而這才是他好奇的夜,這個夜可能就是他們說的夏夜。
夏揚的說法,無疑佐證了修銘的一個猜測,他們來自對於他們更危險的星外黑夜。
在修銘過去對斑斕時空的理解中,那裡是絕對的生命禁區。
甚至,那都不應該是一個具體的地方。
如果說六星是斑斕水塘中浮沉的氣泡,修銘是水塘底部的石頭,五名城是藉助氣泡懸浮著,又維持著氣泡存在的水生樹。
那麼夜在哪裡?是水本身?
可是斑斕水塘只是一個理論上的認知模型,並不是這裡真實的時空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