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斕時空的人皆有其根系,有些沒有表現出根系性徵的特殊個體,可能是因為他自身就是一種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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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修銘等人的靠近,夏近東也早就發現了,只是他也貪圖著這一刻的溫情,總想著讓時間再慢一些。
小與詩的話語,只是一些稚子的天真童言,算不得語出驚人。
但是對於夏近東,這些話語的重量是不一樣的,儘管他無法在外表表現出來。
可是至少在於當下,他心中不斷浮現的身份認同問題,或者說他內心的朝向,已然有了一個清晰的答案。
夏近東對自己的心再無疑惑,是不是蔓情花系的人,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因為他的內心始終靠向蔓情花這一側。
終於當他頭顱微微揚起,視線再次聚集於遠方時,小與詩也鬆開兩隻手臂,向後幾步安靜地看著他。
夏近東在地上寫道:「小與詩,去扶一下你山西叔叔吧,我們一起見幾個朋友。」
魚食哥內心納悶,山西叔叔好好的,為什麼要他扶?不過還是乖乖地向著他的山西叔叔跑了過去。
在魚食哥的積極拉扯中,夏山西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夏近東看著夏山西,對方也在看著他。
夏山西先聲奪人道:「老子腿都斷了,你這傢伙知道自己皮實,為什麼不躲!你是不是因為我罵了你,故意在報復?」
魚食哥睜大了嘴巴,左看看右搖搖。
夏近東還是那幅模樣,不冷不熱地寫道:「我怎麼知道,你都重生一回還是那般的不濟啊,再說你腿還沒斷,只是脫臼罷了。」
夏山西也瞪大了雙眼,這傢伙真的是一點歉意都沒有啊,果然是夏近東那個混蛋!
「好啊好啊~」他向來打不過夏近東,說不過夏遠方。
現在眼前的怪物夏近東明明話都不會說,他竟然一時間還是不知道如何反駁。
他們之間的關係很奇妙,彼此互相關心著,這一照面卻一句好聽的話,一句慰問都憋不出來。
似乎一說出來,就顯得多餘矯情起來。
魚食哥扯著夏山西靠近了夏近東。
夏山西先是有點傲嬌的苦著臉,在看清夏近東身上嚴重的殘缺後,突然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他用拳頭輕輕地敲了夏近東身上的藤甲,透過這些奇異的紋路,卻看不到一絲的好肉。他咕噥著:「你疼嗎?」
夏近東:「?」
「算了,白問。」夏山西後悔道。
夏近東卻寫道:
「謝謝。」
夏山西錯愕道:「你這樣子就有點噁心了,謝什麼?」
夏近東寫道:「謝謝你,你還活著。」
夏山西驀然一怔,眼眶又有些發紅,嘴硬道:「我也謝謝你,說什麼廢話呢?」
夏近東依然平淡的看著夏山西,他的臉部沒有任何的神態,像是一樁燒毀的木根一樣。
靠的越近,夏近東給人帶來的威懾也就越強,但當下這份帶著熟悉的威懾,成為其餘兩人心裡苦節。
有些越問越沒有益處,既然他已經消化了,他們也不想過多的提起,以免讓苦楚回潮。
而且現在也不是一個敘舊的時候,他們都知道有人在等著他們。
稍稍沉默後,夏近東首先走向等著他們的人,而小與詩與夏山西也沉默了的跟了上來。
雖然修銘與樓執對他沒有惡意,但他們還不知道這一點,這番動作其實也是一個表態。
他們相信他,也願意站在他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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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太多的客套,施娟兒直接看向夏近東問道:「你是如何活下來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背向,也是一種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