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以一種突兀的方式,撞入他們的視界。
他們是被命線拉了回來,這個過程無法在風星浮現,於是在各自的感知上,這個過程也消失了。
與其說是一種穿梭,五名城人的回城路,更像是掉落回來的。
不同世界的『紙片』相互重疊著,有些紙片本來就是破損的,在合適的位置掉落,跨越兩張紙片的位置,會比在同一張紙片上這頭到那頭方便很多。
五名城這張紙片,有些不一樣,它像是一本書的提綱一樣,許多紙片都同時重疊著它。
修銘他們從風星邊緣掉落回了五名城,可這裡卻又同時是一部分,實星部分的風星。
某種意義上,他們又從一張紙的那頭卡回了這頭。
這張紙就是風星。
只是雖然高城已經在眼前,但是這裡的五名城,與風星的『重疊』期依然沒有結束。
修銘認為在沒入城之前,這裡也許還算是風星。
當然更加詳細的說,這裡現在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五名城與風星的閾限空間。
因為雖然這裡也很大,有各種各樣的風構物,不過比起那彩色的天空,至少從空間的大小上要相形見絀不少。
如果要找出一片風星天空的主體,段媽媽理論中虛星部分的彩色天空,比離五名城更近處的亂風實星更加合適。
這裡的天空還未黑。
夜色的潮汐,還未漲到這裡。
以相對的月與夜,作為時間標準的話,這裡與蔓情花系的時間並不一致。
換句話說,五名城也仍然處於風月的籠罩,只是趨近於夜色將至。
這對於大魚幾人,也是一個好消息。
因為只有這樣,五名城的城門才不會關閉。
而從夜色浸潤風星開始的時候,到夜色徹底將風星包裹在其中的時間區間。
這就是五名城人,能夠透過命線回城的時間窗口。
五名城人能夠透過身後的線,從更加『不完備』的風星世界,直接掉落回『根系之地』五名城。
換句話說,五名城人也是一定程度上藉助了夜色的潮汐,這才將自身的推回了五名城。
這一瞬百萬里,看起來簡單,卻是背後多種深層次力量,耦合出來的特殊產物。
這卻也是五名城人最重要特質之一。
從天黑走到天亮,大魚並沒有穿越時間。
只是通過一種特殊的方式,短暫追上了正在與整個斑斕時空遠離的月相。
而且在不久之後,他們也會被月相再次遠遠地拋下。
而那時整座高城,乃至修銘認知中的整個斑斕時空,都會進入這周期性的無光期。
在某種意義上,那時的五名城,也會是夜色的一部分。
夜色,是斑斕時空中最大的集合。
不過,在不同立場、不同位置的人,都會對夜色的認知有不同的範圍。
還是那句話。「光與影之間,有時是沒有邊界的。」
在蔓情花系人的眼中,那座高城始終光明。
而大部分時候都緊閉城門的五名城人,他們中的大部分,都不會知道那風星邊『純粹』的黑暗中,還有那樣一朵時而絢爛的夏花。
屬於修銘、屬於段媽媽、屬於施娟兒、亦或是屬於五名的超凡視界等等,它們原理與大小都不太一致。
縱然比起普通的五名城人,這種特殊的超凡視界,將他們也映襯的像是神人。
然而在廣袤的斑斕時空,他們卻依然都困在自身的視界中,困在一片『狹小』的夜色裡面。
他們都是這片特殊時空裡,關押著的特殊『囚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