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些蟲子有自己的文明。
它們有明確的階層,有彼此的分工,有一定的戰略意識,至少它們的主腦是有一定智慧的。如果用戰鬥力作為標杆,它們可以與高度發達科技文明夢都,陷入短暫的僵持。也許它們還有藝術與歷史,只是即使人站在它們前面也無法理解。
它們被毀滅,可能還真是長的太醜了。至少是一部分原因,長的太醜不符合人類的基本審美,就意味著兩者大概率缺少共通的普世價值,人首先無法對其共情,另外蟲子是否有共情的能力都是一個問題?
奴奇並不為這些蟲子感到可惜,他只是習慣性的思考事情背後的邏輯。
或許兩者存在溝通的可能,但夢都好像並不考慮給對方這個機會,毫無疑問地是夢都是一個傾向於擴張的文明。
除了林薇說過的政治的原因,更深層的原因似乎是對於生存空間的焦慮?夢都是個既龐大又擁擠的都會圈,而林薇說過『又種下一顆。』也印證了夢都在通過撒下種子的方式,擴展著自身的生存空間。
包含這個世界,林薇依然用了『又』。這意味著,夢都已經有了多餘的世界。她還說過,新生的世界並不穩定。為什麼不穩定?為什麼在有大量未開發的新土地的前提下,依然如此熱衷於擴張?
衍生至此,奴奇總結了關於這個世界的三個根本問題。
第一,夢都對於生存空間產生的焦慮,根源是什麼?
第二,世界種子的作用方式是什麼?
第三,夢與現實的空間結構,既然它們同時存在,那麼夢的位置又在現實的哪裡?
......
回夢都的列車變得安靜了許多,縱然是勝利的一方。卻仍然有人付出了生命,這些人中又大多和列車上的人是相識的。
奴奇雖然沒有相識的人在這次戰爭中死去,但他可以體會這種心情,自然也會對既往者保持基本的尊重。
而注意到列車上氛圍有些沉重的荒荃,剛才還在列車上活蹦亂跳的她正有些羞愧地低著頭,林薇也坐起身來收起了自己的光屏。
奴奇則抓住機會,成為稀城的間客繼續探查著夢都的虛實。不過為了表現像一個新人,他也不能那麼直截了當的問那麼深層次的問題。所以他打算先了解下夢都的行政體系,自己剛剛入職,了解一下公司,這很合理。
他說道:「貓,啊不,林局長。你之前說過夢都冗官現象,那夢都現在還是文官控制的嗎?或者說,夢都現在有多少勢力和派系?」
林薇見豬豬還在吃,自己也無事,又思考了一會緩緩地說道:「夢都還是由文官控制的,但事實還要複雜的多。
派系的問題更加複雜,先說派吧。
你知道夢都從上到下分了三層。
夢都很大,三層之間,因為實際的空間限制與各自利益趨同。三層也誕生了代表各自利益的派別,核心層上是大量的行政機構,自然成了文官派的大本營。
天空層是夢都的主體,大量的人口,自由的貿易催生了最宏大的市場,同時也催生了資本,資本出於自保也會參加政治。這是第二派,天空層的資本派。
剩下一個自然是外圈層,外圈層是夢都的軍方駐紮地,軍人一般不參與政治,但不會有任何一排忽視掉軍人的影響力。這是第三派,外圈層的軍方。」
奴奇聽罷,卻有了新的疑惑,他問道:「這麼說來,夢都不是被徹底切分了嗎?上下分層,時間久了不會......。」
他的話沒說完,但是他的意思林薇聽懂了,無非是擔心分裂問題。於是她繼續解釋道:
「如果把每一派之間的差異,傾向看成分裂夢都的一把刀的話。
事實上,除了橫向這三把刀外,還有豎向連接三層的五個體系。
派別在這裡更多的是代表志同道合的人,另外在夢都還有體系。體系更多是聯繫更深的利益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