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米林德斯的永遠也沒有夜晚,這座城市的市長曾經這麼對外界誇下海口,他說如果東海岸有三大明珠城市,那麼帝國腹心地區也有一個明珠城市,那就是永遠沒有夜晚的納米林德斯。這句話不能說他是在完全的吹牛,因為在納米林德斯的確沒有夜晚——只限於城市的中心地區。
大量非法商販聚集於此讓這裡成為了遠近聞名的銷金窟之一,這些不法商販獲取的不法所得售出除了一部分會被他們存入某個匿名賬戶之外,其他一部分都會被他們在這裡揮霍掉。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生活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高人一等的享受,如果通過違法的行為賺取了很多錢還要小心翼翼的生活,那還不如回家種地安心省事。
在這裡有最烈的美酒,最火辣的女人,最純正的菌絲,這裡就是人間的天國,不過進入天國是需要的門票的,那就是錢。
有錢,可以享受到你所想像到的一切,沒有錢,那麼還是關了燈早點睡吧。
亞倫在幾個女孩的奉承下早就喝的爛醉,衝動的人大多都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虛榮心,亞倫也有虛榮心,特別是在這些很開放的女孩子面前。他頻頻端起酒杯,頻頻的打開一瓶又一瓶的酒,不到半個小時時間,就已經醉意盎然。
和女孩子們一起玩了一會猜衣服品牌找商標的遊戲之後,亞倫突然間站起來,一股尿意讓他覺得自己可能需要離開一下,推開女孩子走向了外面的走廊。昏暗的走廊中偶爾有人影閃過,很快就會消失在走廊旁邊的門中。
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任何一個娛樂場所的每一個樓層都只有一個洗手間,洗手間太多會占用最大容納人數,酒吧的老闆們可不願意讓屎尿搶走了自己的客人。
他走到洗手間的隔斷中,一隻腳踩在馬桶上,拉開了褲子的拉鏈找了一會才找到自己的心肝小寶貝,他一邊哄著那個小寶貝快點吐出來,一邊搖頭晃腦的哼著自己可能都聽不明白的歌謠。
他醉了,一般醉了的人都是這樣的,他們需要等一會才知道自己有沒有尿到了自己的腳上。
在一陣不由自主不受控制的哆嗦之後,他把小寶貝送回了鳥巢中,轉身拉開門就看見門外站著一個傢伙,他囂張跋扈的推了那個人一把,罵罵咧咧的走向面盆。
自從幹掉了亞伯之後,整個納米林德斯都在流傳關於安迪兄弟的事情,很顯然他們幹掉了一個與他們相差無幾的對手,這讓他們的地位得到了提高,這讓亞倫很得意。
人生活到現在幹了那麼多壞事不就是為了這一刻的享受的嗎?他不是很明白克勞斯為什麼非要進入那個圈子,不過這並不妨礙他享受自己的生活。
就在他洗了一下手和臉,稍微清醒一點之後,抬起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睜開眼睛看向鏡子的那一瞬間,一股寒意順著尾椎骨衝到了頭頂上,剛才還在折騰他的醉意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令人不可置信的出了一身汗。
在鏡子裡,他看見剛才被自己推了一把的那個傢伙就站在自己的身後,手裡拿著一把槍。他哆嗦了一下,慢慢的舉起了雙手。他的確很衝動,但是衝動並不意味著傻,他不知道對方認不認識自己,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敢開槍,他不敢賭。
下一刻,他才注意到對方另外一隻手裡那拿著一根棍棒,現在棍棒帶著呼嘯聲落在了他的頭上。就在他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模糊的時候,隱約聽見一個聲音在他耳邊說了一些什麼。
當一聲咒罵從洗手間裡傳出,並且伴隨著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衝出來之後,只用了不到五分鐘,所有的照明燈都亮了起來。一切醜陋的東西都在代表著光明的光線下無處遁形,許多人都擠在了洗手間外,不斷向裡面張望。
警察很快也到了現場,他們看見一個傢伙扶著馬桶,將腦袋深深的埋在了馬桶池內,渾濁的水面上漂浮著一些嘔吐物,這個傢伙已經很久沒有抬頭了,不出意外的他已經死了。
老闆很快就出現在現場,他先問候了一下負責出警的警官,然後瞥了一眼那個溺斃的年輕人,散了一圈煙之後輕描淡寫的說道:「這是喝多了吧?」,他說著自己笑了起來,「以前只聽說過有人把自己淹死在馬桶里,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真的!」,這句話里隱藏著的意思立刻被出警的警官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