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有點不踏實。」,達蘭梅躺在床上用手肘搗了搗丈夫的後腰,她有點失眠,哪怕剛剛做過激烈的運動。倒是她的丈夫,此時估摸著已經睡著了。
房間裡沒有點燈,點燈需要錢,不管是油燈還是點燈,亮一秒鐘,就需要為那一秒鐘的光明支付現金。所以在奧迪斯市的夜晚,特別是九點鐘以後基本上看不見幾處亮著燈火。
她的丈夫扭了扭上身,嘟囔了幾句,「還不睡覺你想幹什麼?」,剛才勞作的時候可把他累壞了,雖然這件事他也樂在其中。此時此刻他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還要繼續對付那些勸他們搬家的市政廳工作人員,然後還要去見市長。
不過話又說回來,新來的市長倒是挺會享受的,那個叫做娜塔莉的女人長得有滋有味,要是能壓一壓這樣的女人,就算死了也值了。
「我說,你真的不擔心嗎?」,達蘭梅心緒起伏不定,她總覺得用不搬家這樣的方式來要挾市政廳和開發商是一種愚蠢的行為,他們不過是普通的市民,沒有多少錢,沒有什麼厲害的關係,也不認識幾個大人物。這樣的普通小市民去和市政廳作對,去和那些開發商作對,能有幾個好下場?
她的丈夫被她弄得有些煩躁,忍不住出聲道:「那麼大一個市長還能對我們怎麼樣?我們沒有偷沒有搶,只是不願意搬家而已,他還能把我們抓起來送進監獄裡?」,說著他忍不住冷笑了兩聲,「我可是聽說最近一段時間市政廳那邊收了不少錢,他們給走私販子發放牌照,每個牌照都要很多錢,我們的要求也不算過分,憑什麼不能滿足我們?」
「別想那麼多,先睡覺,明天我們就知道結果了。」
杜林的舉動並沒有瞞著誰,基本上整個奧迪斯市都知道了他為那些走私販子保駕護航並且收取高額稅收的事情,有人覺得這麼做無傷大雅也沒有什麼關係,有些人卻覺得他這麼做是不對的。不過小市民的小想法未必一定就要讓杜林知道,他們討論他們的,日子還是要照常過下去。
只是這次拆遷,有些人盯著那些稅收有點眼紅,忍不住也想從中分一些。
這戶人家要求的其實也不算多,一平方三十塊,按人頭算,比其他人家的拆遷費用多了三倍出來。這些不願意搬遷的人全部加起來多出來的錢也就不到十萬塊,比起每一列蒸汽機車從此路過都要留下兩三萬,三五萬的稅收,還真的不算什麼。
但問題是這裡是奧迪斯市,代市長是杜林,杜林是一個很講究的人。他在自身沒有受到威脅的情況下也願意服從更高層的規則,同時他也希望所有人都能遵從他制定的規則。當他的規則制定出來之後,有人想要犯規,那肯定是不行的。
更何況現在他已經不只是一個富豪那麼簡單,他還是一名市長,如果他自己制定的規則自己都能主動去破壞,以後還有誰會聽他的話。
第二天上午,杜林皺著眉頭將電話掛上,電話是來自首府的州長辦公室,哈里州長正在開會,所以由其他人來傳達哈里州長的意見。下個月,也就是一周之後,在帝都將會有一起聽證會,聽證會的內容是關於違禁品性質的問題。杜林為違禁品徵稅並且頒發完稅證明,引起了一些城市和部門的異議,他們認為這是一種踐踏了馬格斯領袖意志的行為。
但同時在哈里州長的支持下,這些違禁品正大光明的運輸到各地,對各地造成了極壞的影響。所以這些人策動了帝都中樞部門,將舉行一場聽證會,要求杜林必須列席說明情況,最後才能確定他的行為是否是合法的,是否能夠在其他地方使用。
這不是一個好消息,但也在杜林的預料之中。給違禁品辦法完稅證明並且保障這些東西安全的運輸,本身就觸及了紅線。當然這其實也不能算是一個特別壞的消息,他本以為會由帝國司法部門或者大法官來告訴他停下現在的舉動,或者是馬格斯領袖讓人傳話給他終止現在的「生意」。但他沒有想到迎來的居然是一場聽證會,這說明了新黨內部的態度似乎也很曖昧,只要不是一刀切,總有機會。
他拿出一根煙走到窗戶邊上,剛準備吸一支,就看見了一群人堵在市政廳的大門外,這讓他有點惱火。他立刻拿起電話通過內部系統接通了娜塔莉,這才知道原本應該安排在會議室的協商,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