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有點情況……」,一名護礦隊隊員跑了過來,小聲的在護礦隊隊長耳邊說了幾句。
原來這次來的六十多架馬車幾乎把門內的空地都占滿了,甚至還有幾架馬車堵在了大門外,連大門都無法關上。門內也都是成群結隊的馬車,想要關閉大門根本做不到,這些人還在往裡面擠,幾乎把整個營地外圍徹底堵上了。如果放在平時這也都是小事情,但是放在現在這個時候,顯然有點危險。
護礦隊在回過頭斜睨了一眼車隊的領隊,吸了兩口煙,略微揚了揚頭,「讓最後二十架馬車退出去,把大門關上,等裡面的卸載完畢再讓外面的進來。」,他不會因為這段時間和車隊的領隊關係相處融洽,抽了對方一些香菸,偶爾還能裝個幾包煙在身上就有多少鬆懈。能夠成為這群護礦隊隊員的隊長,除了需要滿足礦主對他的要求之外,還要有一顆永遠都不鬆懈的心。
他只有是隊長的時候,才能夠正大光明的享受這一切,如果有一天因為他的過錯導致了他失去了這個位置,可能這些給他香菸,圍這他說好的話人一轉身就會翻臉。再值錢的東西,都沒有自己的使命與責任重要,這就是護礦隊隊長的「心得」。
領隊表情不變,他還主動吆喝著讓那些馬夫儘快調轉馬頭,把車子趕出去。
指揮了一會,領隊突然說道:「先生,我有一個弟弟,上過幾年學,認識字,也會計算一些簡單的數字,他想要找一份工作……」,他的話沒有說完,護礦隊隊長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
礦區去遠離城市,並且這裡的工作也具有一定的危險性,不過總體來說還是相當可以的。有比工廠里更高的工資不說,吃喝用度都是礦業公司支付,對人身自由也沒有什麼嚴格的限制,只要能夠耐得住寂寞,在這裡工作賺到的錢要比在其他地方工作賺到的錢多得多。這也是很多淘金者最後淪為護礦隊的原因之一,他們不願意再冒著更大的風險去追求可能一輩子都碰不到的收益,選擇了相對安穩的生活。
一些有門路的西部家庭就會想辦法把自己的孩子或者親人塞進礦區里,用西部的話來說,連出門去親戚家都充滿了風險,礦區這點風險算什麼?
護礦隊的隊長轉身向後走了幾步,車隊的領隊緊隨其後,這樣的事情他幹過不少,反正他只負責推薦,具體的管理問題不是他的責任,而且就算對方來了也未必能長久的幹下去。兩人離開了大門內中心地帶走到了一邊,「你弟弟今年多大了,能不能幹重活?生活區的工作都不輕鬆,不能吃苦的話最好還是讓他去其他地方找生活。」
生活區只是一種籠統的說法,實際上礦石由奴隸們從礦洞裡推出來之後就會進入生活區,這裡的員工需要對礦石進行粉碎和分揀,工作量不算少,活也不輕鬆。那些礦石動輒十幾、幾十磅,他們的工作就是把這些礦石丟進粉碎機里進行粉碎,然後把含有礦物的那部分分揀出來,重複度很高。
重複度高的工作非常容易讓人疲勞,並且產生厭煩的心理情緒,經常會有人提出要休假或者辭職,這也不是新鮮的事。
「我弟弟身體很好,能夠吃苦,他總得為自己做點什麼不是嗎?您放心,他的父母還為此讓我把一些東西轉交給您,作為答謝您幫忙的酬勞……」,車隊的領隊說話的時候兩人已經走到了靠近峽谷峭壁的邊緣,這裡離大門並不遠,但又是一個視角上的盲區,不特意關注這裡很難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在車隊領隊的語言誘導以及他開始抽胳膊的動作配合下,護礦隊隊長看向了他一直插在口袋裡的手。他的胳膊抽的動作很慢,還有些佝僂著讓,這讓護礦隊的隊長也稍微低著頭,這是人的一種本能,無關於他的心理變化。
下一秒,一把匕首以異於之前像是慢動作的速度直接從車隊領隊的口袋裡拔出來,同時他一條胳膊樓主了護礦隊隊長的肩膀,將匕首在對方驚懼的那短短的一秒鐘時間裡,送進了護礦隊隊長的喉嚨里。此時他也緊緊的摟著護礦隊隊長的脖子,另外一手攙扶住了護礦隊隊長的胳膊,在他短暫的掙扎之後,一切都歸於平靜。
車隊領隊表現的就像是護礦隊隊長的好朋友那樣,兩人背對著整個營地勾肩搭背的站在角落裡說著悄悄話,哪怕此時有人的目光掃到了這裡,也不會有過多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