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情奔放的西部人大多數時候都會被南方人認為是沒有禮節的,粗鄙的,儘管真相併不是這樣,這只是一種為了提高自己,鄙視他人尋找的藉口。
當人們在一些比較高檔的宴會上圍繞著某些卷著袖子,撕開了領口,端著酒杯大聲說笑的社會名流政要露出會心且迎合的笑容時,他們的大嗓門和衣冠不整在人們的眼中充滿了一種魅力。
仿佛他們就應該那麼做,不那麼做就無法顯現出他們與眾不同的身份與格調。
但是在鄉下偏僻的小酒吧里,如果有一個穿著廉價背帶褲,帶著草帽的農夫捲起袖子,撕開領口,手裡端著酒杯在大聲的說笑,這些人只會投去鄙夷的目光。
也許那名社會名流權貴政要說東西並不高雅,都是一些器官和一些生理方面的自然現象。
也許那名農夫說的並不下流,而是談論天氣,談論社會上的新聞,以及對美好生活的嚮往。
人們不會因為別人的思想去評價他們身份地位的高底,那是一種低俗的行為,只有看清楚對方的地位、權力、財富以及所有能夠為自己增加價值的社會標籤後,才會露出適當的表情,這才是上流社會的高雅。
至於下流是否真的下流,高雅是否真的高雅,那是哲學家的問題。
工黨在南方的那一套並不適用於西部,南方的工人們更像是……一些電視劇中出現的那些具有一定「戲份」的工人,他們會用兩根手指拿捏住盛放炸雞的盒子,然後端著自己的果酒與朋友們坐在一起。
用非常文雅含蓄的方式扭動身體,揮動手臂,做一些小動作來表達自己此時內心的歡愉。
他們會很斯文,也文雅的獲得快樂,然後在恰當的時候選擇停下,再彼此道謝以及道別後,離開工人俱樂部。
但是在安比盧奧州……
「嘿,小妞,還有炸雞沒有?」,一名在冬天還捲起袖子露出長滿了毛髮胳膊的農夫用舌頭裹了裹牙,清理著牙齒縫隙中的肉絲,他大力的拍打著桌面,製造著噪音。
女服務員的臉色有點些微的難堪,她走到櫃檯後對經理小聲的抱怨,「我無法想像我遭遇了什麼,這和我從其他地方聽見的不太一樣!」
女孩並不是本地人,安比盧奧州還是相對保守傳統的地區,住在這裡的人們對女性角色最大的縱容也就是允許她們在一些不會「傷害」自己以及家人的地方工作。
像是酒吧這樣的場所里端盤子的女孩,基本上都來自其他地方,或者是經營者的家人——如果有人敢做什麼,老闆會把櫃檯下的槍拿出來。
但很顯然這裡並不是這樣,經理臉色同樣難看的把一隻炸雞放在盤子上,擠出一個笑容,「再忍一忍,很快他們就會平靜下來,你知道,人們在占了便宜的初期總會很興奮。」
這種說辭也就只能欺騙欺騙他們自己,女孩的皮鼓被一個油膩膩的大手拍打了一下之後強笑著離開了那群散發著汗臭味的農夫與牛仔們,她簡直無法忍受這裡的一切!
經理也有點無法忍受,在其他地方的工人俱樂部里,工人們都會非常的禮貌節制,他們只會領取一隻炸雞和一杯果酒,然後找一個地方安靜的坐下來。
但是看看這個見鬼的地方吧,外面那些農夫和牛仔們自稱為工人,繳納了一塊九十九分加入了工黨,進入了俱樂部。
然後他們就開始放開肚子大吃大喝起來,沒有一丁點的羞恥心,有些人甚至早餐都會在工人俱樂部這邊解決,他們還振振有詞的說免費的炸雞與果酒是工黨對他們的承諾。
來自南方城市的傢伙們怎麼能夠使這群西部糙漢子們的對手,一句不和就撞胸,兩句不和就掐脖子,三句不和就開始撕自己衣服,還沒怎麼著,幾乎大家都知道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只要花一塊九十九分填寫一個加入工黨的申請單,然後就能去工人俱樂部裏白吃白喝白玩,從早到晚,絕對不停歇。
一開始工人俱樂部方面認為這只是因為西部的土包子們很興奮,想要把一塊九十九分吃回來以及有占便宜的想法。
炸雞和果酒別說天天吃,只要一天吃了三頓之後看見那些東西都噁心想吐,這些人自然而然就不會再像現在這樣一到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