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籌碼化,這等於是全盤否定杜林在奧迪斯市定下的規則,也是想要打破杜林套在他們脖子上的繩索,難怪問題出了這麼久,如果不是那個會計承受不住心理壓力跳樓的話一點聲音都沒有。
這些人,都在考慮著如何為自己「解套」,解開套在脖子上的繩索,他們早就串通了起來。
一旦讓他們完成了賭場去籌碼化的工作,接下來大街小巷可以使用籌碼的地方也都會停止使用籌碼,最終奧迪斯市的標誌物,那些籌碼,將會退出歷史舞台。
無論是杜林還是這座城市的市政廳,都會失去對七大賭場的控制,藉由老牌資本勢力的入侵,他們完全可以和市政廳對著幹。
「你是從什麼地方知道這個信息的,還是說你也去過賭場了?」,杜林看著娜塔莉,雖然內心波濤洶湧,但沒有表現出來,也沒有完全的相信。
娜塔莉聳了聳肩,白了杜林一眼,「雖然我年紀大了一些,可總是有人追求的,我有自己的消息來源。」,就是那個打招呼的大人物,也是七大的股東之一。
就像娜塔莉自己所說的那樣,她今年已經三十一了,用普通家庭的話來說她已經是一個老姑娘了,可對於活躍在上流社會的成功人士而言,三十一歲不僅不大,反而剛剛好。
剛剛脫去稚嫩的青澀,由內而外散發著一種成熟的美態,從內心到身體的成熟就像是一顆誘人的果實吸引著蜂蝶。
在自然界中,最好看的動物永遠都是雄性的,他們需要依靠展示自己的兇猛或者美麗告訴所有的雌性,他們的基因才是最好的,和他們交換體液才能夠得到更加具有優勢基因的下一代。
人也是動物的一種,在基因片段中存在著相同的東西,這些東西是智慧無法抹去的存在。
只是現在人類這個物種不再依靠毛髮或者逞兇鬥狠來彰顯自己基因方面的優勢,而是通過社會地位以及口袋裡的金錢來傳達類似的信號他們更適存於這個殘酷的競爭社會,生下的孩子能夠獲得更好的生存條件,擁有更加寬容的成長環境,得到更高的社會地位和更多的金錢。
在一次聊天中,這位股東先生無意中賣弄著自己的「見聞」,說了一句他可能會後悔一輩子的話娜塔莉,你完全想像不到,昨天晚上頂上包廂里的牌局涉及到多少錢,那堆積如山的現金讓人興奮又害怕……。
可能是吹了一個牛,炫耀一下自己對真實社會的認識,總之娜塔莉記住了這句話,也明白了這句話背後的意思。
當時杜林還沒有被免職之前要求七大賭場無論是怎樣程度的牌局,都必須使用籌碼進行遊戲,包括了私人牌局,都必須使用籌碼。為此杜林還命令代幣公司只做了一批單位從一萬到十萬的寶石級籌碼,用於注額更大的賭局。
但他們沒有用,他們成功的躲掉了杜林的目光,卻被一個豬隊友出賣了。
如果這件事不爆發出來,很有可能在兩三年後他們就累積了足夠的資本後擺脫杜林規則,然後順利的把自己賣一個好價錢。
等舊黨執政之後一直被馬格斯壓制著的資本勢力必然會有一個巨大的反彈,這也是就當能夠執政的一個主要原因。這些人被馬格斯壓制了這麼多年,就像是一個彈簧那樣,總有一天要飛起來。與其讓他們產生巨大的破壞力破壞這個社會,這個帝國,不如給他們一個解壓的機會,舒緩的放掉壓力。
等下一次大選時新黨再次執政這也是馬格斯暗示過杜林的,資本勢力再次回縮,但他們不會自毀那樣的要求解壓,反而會默默的等待著換屆。一緊一松之間讓整個社會去選擇陣營和立場,交替的執政避免矛盾尖銳激烈化最後爆發出來,這就是帝國未來的政治走勢。
但是在這之前的八年時間裡,資本勢力一定會看中奧迪斯市的特殊市場,賭場除了製造了大量的現金結餘之外,也是一個洗黑錢的好地方。帝國機關或許會去追索某位賭博客人手裡幾百萬幾千萬資金從何而來,卻不會抓著賭場多出來的這部分收益不放,當初卡佩家族迫切的希望入股賭場,就是為了他們走私獲得的大量黑錢找一個洗白的好場所。
一想到奧迪斯市的局面崩壞到這種程度,杜林在憤怒之餘,也有一絲惆悵,人心這個東西,真的是看不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