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動!」
雪落隨手一擲,將攜在腋下的月曉丟在地上,旋即從包裹之中取出幾粒藥丸塞入口中,盤腿坐地開始調休。
他身上穿著的衣衫破破爛爛,勉強還罩在身上,而那好似白雪一樣的肌膚,卻又被血紅血紅的傷痕破壞了美感。
不知道是因為血液流幹了,還是傷口已經癒合,此刻那些被重機槍子彈撕開的傷口已經凝結起來,只是雪落看起來卻像是沒有了血液,臉色異常的蒼白,自破爛衣衫下露出的肌膚,亦是混無半分血色。
很顯然,雪落之前強搶月曉,並且截獲丹藥的時候,並不是很順利。
而在經過長途奔襲之後,縱使是天階強者的他,也需要稍作調養,恢復身體。
月曉不敢反抗,將身體蜷成一團,好似蜷縮小兔子一般,暗自掃過周圍,想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周圍陰暗深沉、怪石聳立,卻不知道究竟是何處,偶有陽光自縫隙漏入,亦被遍地的水晶折射、散開映照在岩壁之上,令其好似塗上了一層絢爛的光澤,而在頭頂之上卻又懸著無數的石鐘乳,一根根足有手臂粗細、一人多長,滴滴水珠自其滑落滴在地上,滴滴答答的滲人無比。
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月曉想到這,忽然感到了一陣的恐懼,昔日曾經罩住自己的死亡感覺,又是攥住心臟,竟然感覺喘不過氣來。
遠處雪落依舊盤腿坐著,周圍雲霧繚繞,身上傷勢也漸漸恢復過來。
月曉冷冷盯著這位,秀目之中透著徹骨的仇恨,問道:「我父親已經被你殺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她雖然有心想要殺死雪落,只可惜自己力小且薄,根本不是雪落的對手,即使自己的殺父仇人就在眼前,卻依舊是什麼都做不了。
「就憑你是滄北城城主女兒!」
雪落驀地睜開眼睛,雪白純淨的瞳孔冷冽的嚇人。
他目光旋轉又是落在遠處一個小小的墓碑之上,手指指了指命令道:「你去將那件長劍拔出來遞給我。」
「長劍?」
經過雪落提醒,月曉立刻注意到山洞深處的一個墳墓。
整個墳墓乃是用石頭壘成了一個正梯形體形式,高約有一米左右,長寬大約為三米,足可容納一人躺在其中,而在其中央之上,卻是插著一柄修長的長劍。
劍身通透如玉、晶瑩純白仿佛傲立雪原的梅花,雖然是立於邊隅之地,亦讓人心生探求之心。
而這柄長劍周圍,不知為何瀰漫著一股氤氳的寒氣,粒粒凝結成固體的冰晶浮在空中,將來自外部的光線全部遮住,以至於它整個處於濃密的霧氣當中,朦膿的讓人看不真切。
月曉稍微抬起腳步剛剛靠近,登時感覺一股寒氣罩住身體,冰冷的讓人感覺可怕。
她立時心生畏懼,登時收回腳步想要離開這裡,即使在身體裡面,卻猛地湧出一股莫名的衝動,也抵不住這股畏懼死亡的害怕。
「磨磨蹭蹭的幹什麼?還不快將那柄長劍拔出來遞給我?」
雪落卻感到不耐,手一揮一塊碩大的冰錐破空而來,撞在月曉身邊,濺起一陣冷冽的寒氣,而他此刻也是猙獰無比,混無之前那般的從容,只有落在長劍之上的貪婪,以及對月曉的憤怒。
月曉努力的挺直身體,雖是害怕卻依舊梗著脖子,質問道:「你既然要這把長劍,那你為什麼不自己拔?」
「哼,如果我能夠扒出,一個月前就已經拔出來,否則的話還用花費這麼多的心思?」
雪落冷哼一聲,又道:「若非你是滄北真人的後代,只有你才能夠拔出這把劍,否則我早就一掌劈死你了!快點,將長劍拔出來給我,或許我還會饒你一命。」
「滄北真人?」
月曉身體一顫,透著不可思議凝視著遠處的長劍。
千年相傳,她的祖先滄北真人當初遊歷天下,抵達天階巔峰之後,感嘆無法再有寸進之後,於是就尋找了這個地方建立了滄北城,並且在此傳下了自己的血脈之後,就消失在群山之中,至今除卻了留下來的一副畫像之外,就再無其他信息。
沒想到,當年那位真人,竟然是坐化在了這裡?
「沒錯。不過這個可憐蟲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