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僅頭疼,而且有眩暈之症,可對?」
婉娘頷首:「對,我以為是我瞧不見導致,這點一直沒說。」
顏芙凝嘆息:「娘有哪不舒服都該直說,除了頭疼眩暈,可還有耳鳴?」
「有,有耳鳴,芙凝我的兒,你可真神了。」
「娘的頭疼之症與眼疾有關連,至於是眼疾導致的頭疼,還是頭疼導致的眼疾,這點還待查。娘可否記得瞧不見那會,是先頭疼,還是先瞧不見?」
問著,她開始在婆母腦袋上扎針。
婉娘回憶片刻,喃喃道:「其實那會的事,我不太記得清了。我只記得頭越來越疼,看東西也越來越糊,直到後來什麼都瞧不見了。」
只一會,顏芙凝就在婉娘頭上扎了六針。
傅北墨嚷:「為何娘只扎六針,而我的腦袋卻是銀針蝟集?」
顏芙凝噗哧又笑。
蝟,乃刺蝟。
連蝟集這般文縐縐的詞,他都用上了,可見他的底子是極聰慧的。
想來也是,一母同胞的兄長能連中三元,他自然也不差。
待她笑夠了,這才解釋:「你已是後續治療,而娘的病因未明,此刻只為緩解頭疼之症。」
婉娘抓住顏芙凝的手,坦誠道:「芙凝,娘不瞞你,我只要一想失憶前的事,腦袋便疼得厲害。」
「就像關卡一般,失去的記憶在過去,關卡不通,一想便痛。娘,其實您可以適當地回憶回憶,這有利於恢復記憶。」
婆母的情況大抵是被人下毒所致。
但此話她若說出來,必會嚇到婆母。
先前她與傅辭翊倒是提過,如今的情況,她得弄清婆母曾經所中的毒為何物。
但過去十數年,毒物難查是事實。
就這時,婉娘道:「芙凝,我不疼了。」
「好,待一刻鐘到,我再收針。」
顏芙凝暗忖,若能尋到罪魁禍首,那麼毒物可知,亦可在短時間內解了。
只是婆母失憶了,這又難辦。
失憶,頭疼,又眼盲,如此尋不到罪魁禍首。尋不到罪魁禍首,便不能快速高效地解毒,如此眼疾頭疾失憶仍存。
事情仿若陷入一個難解的困境。
如今的局面,她只能多做研究,嘗試著幫婆母解毒了。
沒多會,一刻鐘到,顏芙凝收了針。
今日起得早,清早一通忙碌下來,才過了辰時正。想到昨日才買下的茶樓,顏芙凝馬不停蹄地去往茶樓。
劉松與禾氏早就在了。
顏芙凝到時,他們正帶著夥計們徹底打掃茶樓,茶樓上的原本的匾額也被摘下。
「閨女來了。」劉松指著摘下來的匾額,「咱們得取個大氣的酒樓名字。」
顏芙凝打趣道:「既然是劉記酒樓的分號,自然得喚劉記。」
禾氏聽得發笑:「對,就叫劉記二號樓。」
劉松斜她們一眼:「我得去尋傅大人,讓傅大人幫忙想個名。」
「叔,其實現成的名字有一個,就是不知叔叔嬸嬸滿不滿意?」
「何名?」夫妻倆異口同聲。
「成文樓。」顏芙凝道,「京城多文人,三年一屆的科舉,屆時來赴考的學子哪個不想落筆成文?」
劉松與禾氏對視一眼,撫掌稱讚:「極好,就叫成文樓。」
「酒樓名字定下,得叫傅大人幫忙寫份墨寶,改日我去製作匾額。」劉松高興道。
聽閨女的意思,便是在稱讚他給臭小子起的名字好。
「今晚我與夫君說一聲便是。」
「好,極好。」劉松頷首。
禾氏拉了一把顏芙凝,壓低聲:「閨女,還有個問題,咱們家的夥計目前是夠了的,但廚子的問題?」
當時來京城,為了確保青山鎮劉記的生意,廚子廚娘一個都沒帶來。
主要廚子廚娘基本都是中年人,上有老下有小,還是留在家鄉比較妥當。
而今問題就出來了,在京城開酒樓,廚子是關鍵。
第518章 陷入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