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少年一人往邊上跨了一步,一人掰開李信恆的手。
李信恆:「不能看,不能看。」
「不能看?」孟力不解,「你怎地能看?」
傅北墨更不解:「我看哥哥嫂嫂騎馬,怎麼就不能看了?」
孟力:「就是!」
李信恆抬眼望天。
原來這兩半大小子啥也不懂。
好在黑馬跑遠,馬背上的公子與姑娘是何情景,他們也看不清了。
傅辭翊低頭瞧了瞧懷裡緊閉雙眼的少女,降低了馬速。
「緣何怕成這般?」
「黑馬性子倔,你又不是不知道。」顏芙凝這才敢睜眼,環著他精壯腰身的雙手仍不敢放鬆,「我從未在馬背上坐過,這是頭一回。」
適才黑馬疾馳只片刻時辰,卻顯得尤其漫長。
到此刻,她的小心臟仍然鼓動得慌亂。
「有我在。」
腰上綿軟的胳膊,令他嗓音又低又沉。
顏芙凝欲哭無淚,就因為有他在,她可以說更怕麼?
側身坐在馬背上,一個不留神就滑下去了。
真懷疑他是存心嚇唬她的。
她稍稍揚起頭,盯著他的下頜線:「傅辭翊,我想下去了。」
嬌滴滴的,音色微顫,仿若真的嚇壞了。
似看出她的顧慮,傅辭翊擁著她身子的手臂緊了緊:「放心,我不會摔你。」
話落,又是一通馳騁。
嚇得顏芙凝連驚叫的聲音都發不出來,只拼命環著他的腰身,將臉緊貼在他的胸膛上。
須臾,黑馬回到原地,傅辭翊含笑望著懷裡嚇得花容失色的少女。
「睜開眼罷。」
顏芙凝微微睜眼,悄悄按了按起伏劇烈的心口。
她已安然無恙地回到了起點。
有心想說幾句,尚未開口,自己就被某人抱著從馬背上躍下。
雙腳踏踏實實地踩在了地面上,顏芙凝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只是雙腿泛軟,腳步怎麼都邁不開,連站著都要扶靠在他的胳膊上。
「嫂嫂,好玩麼?」傅北墨興奮地上前,「哥哥,該我騎了!」
顏芙凝想說不好玩,又怕失了北墨的興致,便只提了提唇角,不說話。
傅辭翊將馬鞭擲給弟弟。
傅北墨坐上馬背,才行兩步路,倏然,黑馬狂顛起來。
剛滿十五的少年,身形遠不及兄長,腿長亦不及兄長,慌亂中勾住馬鐙
卻不想黑馬一聲高昂的嘶鳴,整匹馬身幾乎直立起來。
傅北墨登時摔落在地。
幸好他有些身手,在地上一個翻滾,躲開了黑馬前蹄的踩踏。
顏芙凝看得心跳劇烈:「北墨,你有沒有事?」
「嫂嫂,我沒事。」
傅北墨站起身來,拍拍屁股,又爬上了馬背。
卻不想黑馬再次將他摔在了地上。
傅北墨揉著摔疼的屁股,走到兄長跟前:「哥,你像帶嫂嫂那樣,帶著我也騎一騎唄。」
什麼?
傅辭翊:「」
傅北墨委屈巴巴地嘟囔:「就像方才你護著嫂嫂一樣,也護著我唄,這樣我就不會被摔了。」
傅辭翊俊臉冷若結霜:「自己騎。」
毫無商議的餘地。
傅北墨嘴角癟下,他不想被摔而已。
哥哥竟然不答應。
之後,李信恆與孟力也嘗試著騎馬,無一例外與傅北墨一般,皆被摔下了馬背。
三人走路都變得一瘸一拐了。
傅辭翊搖首,拍拍馬背,又撫了撫馬頭,清冷開口:「你們先牽著它走。」
黑馬許是知道自己摔了三人,便允許他們輪流牽著自己,回去路上,走幾步啃幾口路邊的草。
待他們回到家裡,青嫂子、丁大娘與李母早已回自個家去了。
傅南窈告狀:「哥哥嫂嫂,今日上午傅明赫陸問風來過,姓陸的還問起哥